四公主有些懵懂的看向纯贵妃:“额娘说的我都记住了。”说完又顿了顿:“额娘,我许久都没有见三哥了。”
一说起三阿哥,纯贵妃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你三哥现在有了主意了,额娘也使唤不动了。”语气十分僵硬。
四公主不是傻子,听出了纯贵妃这话里的赌气意思,急忙道:“额娘别生气,三哥自来孝顺,想来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若是有什么不妥的,额娘和三哥细细说便是了。”
四公主往日里最喜欢的哥哥就是三阿哥,不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哥哥,还因为这个哥哥最耐心最温和,之前三阿哥出事,四公主也很伤心,如今看着额娘也和三哥生分了,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看她着急的样子,纯贵妃笑了笑:“行了行了,你小小一点人,操心的事情倒是多,你三哥的事儿,我自有分寸。”
四公主看着纯贵妃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这才松了口气。
因着四公主今日过来,因此纯贵妃宫中这一日的午膳都比往日丰盛些,纯贵妃满脸慈爱的给四公主夹菜盛汤,哄得四公主一张小脸从头到尾都是笑眯眯的,等到走的时候,还把宫里的吃的用的带了不少。
看着四公主依依不舍的走了,纯贵妃脸上的笑容这才淡了下来,雀儿小心搀扶着纯贵妃往屋里走,小声和纯贵妃汇报:“皇后宫中没什么动静,便是几个大宫女,都和往
日无甚差别。”
纯贵妃冷笑一声:“她倒是坐得住。”
雀儿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好闭上嘴不说话。
纯贵妃沉默了许久,淡淡道:“也不知她是得罪了什么人,闹出这种事儿来,如今还怀着身子,也是可怜。”
雀儿看了一眼纯贵妃,虽然嘴上说着可怜,但是眼中却没有一丝可怜的模样。
“娘娘慈悲,总是不忍见皇后娘娘落寞。”雀儿小声道。
纯贵妃轻声笑了笑:“得了,用不着拍我的马屁,皇后倒霉,这宫里倒是有一大半人只怕乐的找不到北,但是她也是个有能耐的,能让皇上替她遮掩,这种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看着纯贵妃略显狰狞的神色,雀儿不言语,她知道,这会儿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不过纯贵妃到底自己调节了过来,神情恢复了平静:“不过也是怪得很,如今皇后如日中天,又是哪个不怕死的找她的麻烦。”
纯贵妃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宫里哪个人这么蠢,不由皱起了眉。
雀儿看她这样,急忙想着为主分忧:“不如奴才出去打听打听?”
“不必。”纯贵妃突然制止:“如今动不得,你看着皇后宫里安安静静的,但是她那样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被旁人算计,指不定就在等着有人动作,你这一动,把咱们宫里牵扯进去就不好了,你这几日老实些,也敲打敲打咱们宫里的奴才,不要在这个时候冒头。”
雀儿
听了,点了点头:“奴才知道了。”
纯贵妃叹了口气,她其实也不想这么憋屈,但是到底人在屋檐下,就是得低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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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宫中都是风平浪静,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得,便是赵嬷嬷,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宫里从主子到奴才,一个比一个老实。
静容听了这禀报,也不惊讶,毕竟这宫里蠢货实在是少,敢在背后算计她的蠢货更少,敢出手的,都是自持聪明,不会被人发现。
不过静容不着急,她心里清楚,这个时候,该着急的可不是她。
眼看出了正月,乾隆正式下旨,三阿哥永璋出宫建府,但是却没有给永璋爵位,依旧是个光头阿哥,永璋早就无所谓了,听了这旨意也只是点了点头,倒是纯贵妃生了场气,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静容听内务府那边的消息,乾隆给永璋建府的规格是贝勒的规格,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看来乾隆对这个儿子,到底还是存了一份情谊的。
也是在这个时候,宫外传来消息,讷苏肯查到,那个叫讷礼出去的人,找着了。
之前讷礼清醒之后,讷苏肯就问出了之前喊他出去的到底是谁,其实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就是之前一直和讷礼胡混的一个帮闲,也是旗人,但是家里没有差事,也没啥本事,就靠着那点铁杆庄稼过日子。
但是当天讷苏肯去找人,结果没找到。
他家里人都不知
道他去哪儿,只知道一大早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那家人精穷,又一问三不知,讷苏肯便是再有千般的手段又能如何,只能找人把那家人盯住,然后自己这边也慢慢找人。
这一找就是一个多月,如今终于找着了。
这次进宫来回话的是讷苏肯的媳妇钮祜禄氏,她如今已没了之前的青涩,倒是看着爽朗了许多,只是和静容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放不开。
“那人是在哪儿找着的?”静容也是有些好奇。
钮祜禄氏腼腆一笑:“是在天津找着的,讷苏肯让人在京中一路打听,终于打听到了消息,找着的时候那人正在一个赌馆里耍钱呢。”
“家里精穷竟有钱进赌馆?”静容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