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家,也就她那个侄子提的上趟,旁的人又有谁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呢?
至于傅恒,他皱着眉看着圆明园的方向,心中暗想,富察家一门虽然在本朝显贵至极,如同烈火烹油之势,但是如何让这门富贵延绵下去,就得仔细斟酌了。
且不说富察氏一家的心思,便是接到旨意的淑慎公主,倒是比想象中更冷静一些。
其实那天,淑慎公主和郎佳氏说完话之后,她自己就后悔了。
她不是蠢人,知道那个像菩萨一样的皇后不是个好惹的,自己这般慢待郎佳氏,等着自己的,绝不是什么好结果。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她想着自己的小妞妞,她的宝音,原本那样天真可爱的孩子,不过才嫁入皇家几年,就成了那副模样。
她恨,她怨。
可是她又该恨谁,又该怨谁?
皇上太后她不敢,三阿哥她还得忍着气安抚,所以当她看到十阿哥笑意吟吟的领着郎佳氏从园子里出来的时候,她的恨和怨就忍不住了。
凭什么啊,一个汉军旗出身的女人,嫁了一个小小的佐领,竟也有今日的富贵,女儿竟也成为
了皇后。
而自己呢?
自己的宝音呢?
却依旧在这深宫中受苦,三阿哥那个废物,至今也没有一个爵位。
淑慎公主说不上来自己那时候是怎么了,好似是被鬼神魇住了吧,她不自觉的就走到她们面前,好好的羞辱了那女人一番。
看着郎佳氏的脸色变得苍白,看着十阿哥满脸怒气却只能生忍着,她心中不自觉的生出一股畅快来。
也让你们这些人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只是这股畅快很快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惧怕。
自己那位名义上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淑慎公主就算没有后宫的女人了解得多,也多少看出来了一点。
她这样打他的脸,他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淑慎公主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了,因此对于目前这个结果,她倒是比旁人接受的更好。
她面色惨白的站在正堂,看着传圣旨的太监离开,惨笑一声,或许她就不该生在帝王之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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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容站在廊下侍弄花草,自从她穿越而来之后,她就明白,想要熬过这深宫寂寞,就得做些事情来排遣。
因此她开始养花,写字,读书,下棋,刺绣。
修身养性是一方面,消遣时间是另外一方面的原因。
而今儿日头不错,静容就让人把她的花搬到了廊下,好晒晒太阳。
白青也是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她面上带着笑,仿佛听了什么好消息似得。
“娘娘,刚刚外面传信,淑慎公主病了,回京去
了。”白青几乎是有些雀跃的说出这句话。
静容神色不动,有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
“三福晋去送了吗?”静容淡淡道。
白青听着这话,脸上的笑这才收敛了一点:“自然去了,哭的不行呢,倒是公主,听说十分淡然,还安慰了三福晋几句。”
静容嗤笑一声,没说话。
淑慎公主现在是想明白了吗?只是可惜,又何必当初呢?她之前在太后面前也算是有脸面,可是看看现在,皇上处罚公主,太后连面都没露,可见也是对她生气了。
“行了。”静容剪掉了一个枝丫:“不过是件小事儿,到叫你当成正儿八经的事儿来说了,去屋里给我端盏杏仁露来,有些口渴了。”
白青笑意吟吟的应了,转身进了屋里。
静容站在廊下,感受着微风习习,心中原本的那股郁气稍微舒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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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福晋哭着送走了淑慎公主,等回三阿哥园子的时候,眼睛都肿了。
三福晋的教引嬷嬷在边上劝导:“福晋且收收泪吧,不都答应公主和三阿哥好生过日子了吗?阿哥不喜欢看人流泪,福晋也该振作起来。”
三福晋依旧哭的不能自已:“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做个皇额娘还和我好声好气的说话,怎么今儿皇阿玛就把我额娘赶走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不该……”
三福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教引嬷嬷看着也难受,笑声安抚:“福晋怎么能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