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听不得,快要疯瞭。
她把灯全关掉,坐在松软的地毯上,无措地抱著膝盖,望向窗外那一轮宛若白纸的圆月。
苏栀说,她是张白纸。
她不是。
三年前,那时和现在一样,也是初夏时节,因为沉爷爷的寿宴,沉易安从国外回来瞭一段时间。成年舞会的疯狂悸动后,她已经半年没见过沉易安,她整个少女时代的炽热心思彷佛找到瞭出口,明明白白写在放脸上,孟听书自然看得见。
沉易安一如往常礼数周到,除瞭爷爷的寿礼,给傢裡每个人都带瞭礼物,给孟听书的是一瓶藏品级的好酒。
孟听书大肆请客,请瞭港城赫赫有名的名媛太太们来傢裡吃午饭、品酒。孟朝颜也喝瞭一点。
其他人说酒温润悠长,她却觉得如火灼烧。吃完饭回房午休,她口渴难耐,整个人跟烧起来一样。她按铃找佣人送冰块,一直无人应答。
可能都去忙姑姑的茶话会瞭,孟朝颜隻能自己去拿。
楼上一个人都没有,楼下是太太们夸张而文雅的谈笑声,她快难受死瞭。路过书房,她瞥到熟悉的身影。沉易安静静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翻著书,一身光风霁月。她瞬间忘瞭自己要做什麽,跑过去,抱他。
他身上那麽温润,那麽清凉,她迷糊地舒瞭口气,感觉从灼烧中活瞭过来,于是更得寸进尺地往他身上钻。
沉易安征瞭一瞬,发现不妥,紧紧握著她不安分的手,“别动,阿颜。”
可浑身的热劲让她能量十足,她身上那薄如蝉翼的睡裙被折腾掉地,她手指搭在他领口,用力一撕。
扣子的崩落声滴滴答答。即便那时候她已经神志不清,她依然记得沉易安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温柔又无奈说,“我先送你回房间,然后去找医生好不好?”
孟朝颜摇头,她不觉得要找什麽医生。她隻是喝醉瞭,可她知道她在做什麽。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她想做的,想过成千上万遍。
她打开他的皮带扣子。
沉易安由瞭她一下,最后强行让她听话。
他抱著她拉开半开著的书房门。她动手动脚,两人都衣衫不整,迎面一位光鲜亮丽的太太目瞪口呆,显然已经在原地站瞭一会。
后来,孟朝颜被抱回房间,姑姑给她喂瞭药,她睡过去什麽都不知道瞭。
第二天早上,姑姑来房间叮嘱她,下楼什麽都不要说。
孟朝颜什麽都懂瞭。
药是姑姑提前准备好的,隻有她一个人的酒有问题也是安排好的,甚至整个宴请,包括那个嘴巴特别大的太太,因为楼下的洗手间在打扫而上楼,也是精心算计过的一步。
姑姑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把心思动到瞭她和沉易安身上。
楼下,沉傢的中式内厅,所有人都回来瞭。
沉爷爷坐在面朝门口的主座上,左侧的第一排坐瞭沉宏昌和几个叔叔、姑姑,右侧的第一排隻有沉易安一个人。小辈们坐在后排。
孟朝颜一进门,就被肃穆的气场吓得不敢动。
“朝颜,坐。”沉爷爷抬瞭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