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年挡开她的手,“手机拿来。”
孟朝颜眨巴著眼睛,乖乖递给他。
“开锁。”
“哦。”
傅祈年黑著脸,打开她微信置顶的对话框,“我说一句你跟著说一句。”
孟朝颜乖乖点头。
傅祈年:“给你半小时,再不过来接人,人就不是你的瞭。”
孟朝颜学他调调,对著手机凶巴巴说一遍。
傅祈年发瞭定位,喊司机停下,独自下车,砰地合上门。
他倚靠车门,任由初冬的冷风肆意扫过。良久,他走到垃圾桶边上,打瞭两次火,才燃瞭烟,就著寒风吞云吐雾。
拧灭第五支烟,他看瞭眼孟朝颜的手机,走回车边,重重踹瞭脚轮胎。
半小时已过,手机什麽信息都没有。
他坐到副驾上,冷冷出声,“走。”
司机迟疑,小心翼翼问,“傅总,回酒店吗?”
一道他从未见过的冷厉视线扫过来,司机哆嗦瞭下,把车发动,“知道瞭,傅总。”
孟朝颜累瞭,不再那麽跳脱,安静地唱起歌。傅祈年闭眼听瞭会,自嘲地笑出声。
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他妈窝囊的一件事。
车子穿过迷蒙的夜幕,幽暗的车厢裡,隻有孟朝颜的声音,她用粤语唱的,绵软而纯净。
“从小老师也加倍认真
来教导我步过红绿灯
右与左必须清楚看真
那管一次做错
也都可摧毁这生
……
明明绿灯转眼变成红灯
抬头前望去对面马路如此吸引
逐秒等心急总加倍的难行
难道我要必先壮烈地牺牲去换吻
……”
第二天是星期六,孟朝颜睡到下午。
林妈把醒酒汤送到房裡,什麽都不说,但看她的眼神很怪异。
孟朝颜知道自己肯定做瞭很丢脸的事,但脑袋晕晕乎乎,什麽都想不起来。
她赶紧检查手机,有一段她发给沉易安的语音,还有两个沉易安的未接电话。
还好,不幸中的万幸,她隻对一个人发疯。
她点开语音,听到自己恶狠狠的威胁——给你半小时,再不过来接人,人就不是你的瞭。
她脑子更混乱瞭,打电话问苏栀,才知道傅祁年把她俩接瞭送回傢,没出什麽大事。
松瞭一口气,她才有心思琢磨那个语音。明显不是她的语调,她越想耳根越红,忽地注意到沉易安过很久才回电话,心口尖锐地绞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