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陆府,两个奶娃娃吃饱了,睡着了,袁今夏却守在婴儿房迟迟不出来。
陆绎轻轻扯了几次衣袖,袁今夏便像没有察觉一般,纹丝不动。
陆绎纳闷,弯了腰,低下头去看,袁今夏一张绯红的小脸像要滴出血来,心下便明白了,轻声笑道,“夫人,我回房等你,”
袁今夏咬了唇,轻轻点了点头。
陆绎洗漱完毕,斜靠在床榻上看书,不时留意着门口的动静,半个时辰过去,还未见袁今夏的身影,手里的书倒是一页也未曾翻过去。
袁今夏磨磨蹭蹭了大半个时辰,方才洗漱好,待回到卧房,见陆绎一手拿着书一脸悠闲自在的样子看着自己,倒是突然松了紧张的情绪,“噗嗤”一声笑了。
“夫人因何笑?”
袁今夏也不回答,轻轻爬上床,打算从陆绎身上绕过去。
陆绎趁势搂住了,将人塞进被窝里。
“大人,我们说说话吧?”
“好,夫人还没回答我,刚刚因何笑?”
“刚刚看到大人的样子,想起了嫁给大人那日,大人也是这般神情,很是轻松,”
“夫人很紧张吗?”
“有一些,不,是很紧张,”
“比新婚那日还要紧张?”
袁今夏转了下眼珠,使劲点了点头。
陆绎侧过身,笑道,“今夏,其实新婚那日,我很紧张,比你还紧张,”
“大人是男人,紧张什么?”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会有第一次,经历自己不曾经历过的,感受自己不曾拥有过的,尤其新婚,对于我们而言那是一次神圣的旅程,”
“大人,其实那天我一直是晕乎乎的,我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嫁给大人了,我更不敢相信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中,我将与大人携手共渡一生,直到大人在我面前,直到大人将我拥在怀里,我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那不是梦!”
“今夏,那般美好的情景我想过无数次,也曾梦见过无数次,真的将你拥在怀中的时候,才将一颗心完完整整地放下了,”
袁今夏眸子里闪着光,小手在陆绎的胸口轻轻摩挲着,“大人,我竟有些怀念了,”
陆绎笑道,“现下不紧张了?”
袁今夏有些羞赧,轻声道,“大人,本来是有一点点的,被大人带入回忆,回忆美好,现下……现下也好,”
陆绎轻轻捏了捏怀里人的细腰,“那还叫大人么?”
红烛账暖,谁说只在新婚时?
与君携手,便只愿一生情长!
“大人,几时了?”
陆绎拉了拉被子,将陆夫人包裹严实,又低头吻了下额头,“已经是三更天了,”
“大人,明日还要早起练功吗?”
陆绎坏笑道,“现下我已将自己交给夫人,自然是要听夫人的,”
袁今夏红了脸,轻声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转身搂了陆绎,“嫁与大人两载,大人待我甚好,如今我们又有了昭儿和成儿,大人,我很满足,谢谢大人!”
“傻丫头,为何言谢?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
“大人可能不知,与大人相遇后,我才知晓自己的不堪,从我心里装着大人后,我就明白大人的学识和能力我自是无法追赶得上,可我宁愿多一份努力,想着能与大人靠近些才好,即便只能远远看着大人,”
陆绎笑道,“我的夫人原来还有这样的心思,可我心里想的却是,这样一个乐观、善良、聪慧、正直、敢于坚持正义的女子,我若能得她相伴,此生必定圆满,今夏,你就像清晨那一缕阳光,照亮和温暖了我整个人,我因你而快乐,也会因你悲伤,我的情绪,我的所有,都随你在转动,”
“大人,我有那么好?”
“有,比那还好,”
“那我便听听大人还能怎样夸我,”
陆绎抿嘴一笑,“如此良宵词已尽,惟有伴卿暖红烛,”
次日清晨,岑福打了一套拳,又耍了一套刀法,还未见大人的身影,便自顾嘀咕着,“连续半月陪大人饮酒练功,大人说凡事贵在坚持,嘱我莫要荒废,大人倒好,一大早连个影子都不见,”
岑福嘟囔了一句,便将刀放回,一转身,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陆绎负手而立,眉毛有些皱着。
“大人,您何时来的?怎的没有声音?”
陆绎也不说话,长臂伸展,出拳如电,直奔岑福面门。岑福慌忙招架,两人你来我往,不到一刻钟,岑福便浑身大汗淋漓,只有招架的功,没有还手的力。
陆绎见状收了招,冷“哼”了一声,“三脚猫的功夫,还总埋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