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闭着眼睛,脸色上看不出来如何长短。不过既然不说什么也就应该是过关了!
下晌的时候,姜王氏来访。客来了一律是领到太夫人处的。元娘压下火气,微笑进门。听姜王氏和太夫人说客套话,一句不插言。姜王氏几次把话题往五娘身上扯,元娘次次打岔。最后连太夫人都看出来怎么回事了!送走姜王氏,元娘回去还有几桩事情要处理。
走到人烟少的地方,秋罗不解:“大小姐不是不喜欢姨娘们,也不喜欢姨娘们生的庶妹吗?何必为她们惹姜夫人不高兴?”
元娘一肚子的火气总算是有地方发了:“别说我现在是永平候夫人,不怕他姜家。就算是不比他家强,他弟弟那么烂的名声谁人不知?姜王氏打的好算盘。罗家庶女怎么了?结了亲说起来她弟弟和永平候是连襟,出了事,一个庶女我未必会给妹妹作主。可劲由他家折磨!呸!就没见过这么阴损的,知道她弟弟什么货色,也敢拿出来害人家女儿一生。我不喜欢庶妹,顶多不帮她,却也不会害她!”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元娘有些心虚。毕竟十娘算是自己害了的!那次错了,以后决不错。
说完扭脸看看秋罗,小丫头也十五了,一朵花似的:“你有什么打算?想留在侯府,我给你开脸做姨娘。只要你乖乖的,以后断不会没有你和你孩子的活路。如果想出去正正经经当人家老婆,做正头夫妻。可要想好,以后就没这些锦衣玉食了。”
秋罗让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大小姐,奴婢没有勾引候爷的意思。奴婢愿意出去,奴婢……已经看中一个了。”
元娘顿时来了精神,拉秋罗起来笑问:“哪家的?这府里的吗?叫什么?我见过吗?你个死妮子,你什么时候看上的?”
“夫人……”
“还害羞了?”
元娘两个离开后,一边树丛里徐嗣谕徐嗣俭从里面出来。今天难得先生有事,正在这里挖蛐蛐,没想到母亲居然走这里。徐嗣俭吓得直拍胸脯,好险好险!这位嫡母从小徐嗣俭就怕,现在也一样。可徐嗣谕却若有所思,看着嫡母离开的方向……
“你看什么嗯?”徐嗣谕和徐嗣俭算起来都是没娘的孩儿,所以搬到外院后,十分亲近。徐嗣俭比较单纯,可徐嗣谕就有城府的多了。
“姜太太是哪个?她弟弟为什么很糟糕?”徐嗣谕有时间全念书了,不象徐嗣俭消息灵通。
这种事徐嗣俭最熟了:“有个混账弟弟的姜氏只有一个。她弟弟叫王琅,茂国公府的世子。听说喜欢男色!”
徐嗣谕毕竟还小,一听这般不入耳,脸就红了。徐嗣俭却是听惯了的!滔滔不绝的给二哥讲王琅的诸多异闻。听得徐嗣谕直皱眉,可眼神却一直往嫡母离开的方向看。
不肯将不喜欢的庶妹嫁给那种人,这个母亲应该比……看看又逮开蛐蛐的徐嗣俭,倒是让祖母带大的。可……相比下来,这个脾气不好的嫡母……虽然她不喜欢你,可也不会害你。已经比许多嫡母强多了。
第二天,两兄弟来给父亲母亲请安时,徐令宜看见徐嗣谕瞅了元娘好几眼。当下便觉得奇怪,让人留心着。过几天临波来回话:“三少爷这几天找了夫人五回。第一回说他不喜欢房外头种的桃树,问夫人可不可以给他移一株柳树过去?夫人同意了。下午发对牌当天就移好了。第二回三少爷说他身边的一个丫头家里给订亲了,看能不能早点放出去?夫人说丫头是太夫人给的,太夫人同意就行。第三回,三少爷说他的笛子裂了。夫人直接让陶妈妈领三少爷到库里自己挑。三少爷挑了一只最好的,可夫人什么也没说。刚才三少爷又去找夫人了,说……”
“说什么?”
临波看见候爷的眉头立起来了,攥攥拳头:“三少爷说,大少爷昨天吃的天麻七宝鸡汤很香,问夫人可不可以也给他和四少爷做点喝?”
对仗
四夫人和三少爷对上了!
这则激动人心的消息很快就在永平侯府上下流窜起来。
先是那天三少爷要四夫人给他和四少爷做大少爷喝的天麻七宝鸡汤,很‘无理’的要求。所有的奴仆都在等四夫人爆发的时候,四夫人却没爆发。不只没爆,而且还让小厨房一天三顿给这兄弟两个做。并且还派了专人监视,一滴都不许剩下。三少爷是个犟的,可四少爷不行。第五顿头上就跑到四夫人跟前讨饶了。可四夫人不干,四少爷只好找到三少爷,一直熬到第七顿的时候,三少爷也不行了,去和四夫人说再也不喝这道汤了。
然后四夫人很温柔和气的问两位少爷,下顿想吃什么啊?
四少爷摇头摆尾表示不用母亲操心,他自己可以调配。
可三少爷却不怕死,很直白的表示说下顿起想吃佛跳墙。并特别表示他胃口小,要小陶罐就可以,最好里面的食材可以天天变。
真是胆大不怕死!
一个庶子,还是妾生子居然敢和嫡母这样叫板?
而这次,四夫人依然没有生气,自掏腰包让小厨房给三少爷做佛跳墙,天天做不重样的做,看他能吃到什么时候?要知道四夫人赏少爷的饭,可是除了那药什么都不许另加的。再好吃的东西腻也腻死了!可同上次的鸡汤相比,这次的佛跳墙,三少爷坚持了一个月还没有服软的迹象。
并且,三少爷还变本加厉,要求四夫人给他做新衣服穿。理由是三夫人常给大哥做,四夫人却常给诜哥儿贞姐儿做,独独没有他和徐嗣俭的。“母亲,儿子吃醋了!所以儿子想要您给做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