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二哥不是真正在着急?”每天东奔西跑联系皇长子的婚事?
“当然是假的,皇上怕徐家有异心,所以防着。可是皇上也不会逼着徐家有异心。所以,太子的事很快会有结论了。太子妃的人选既不能和徐家太亲近,也不能不亲近。皇上也必须能控制住的。大概会是周家吧?毕竟现在周家和徐家一样,和皇上要对付杨家的立场一样。”
“皇上不是在甩包袱!是在埋祸?”
“还有试探。”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当初费了那么大的事。徐令宜很懊丧,徐令安却不觉得如何:“不帮简王,不把大姐嫁过去,徐家一样有麻烦,一样被动。位居高堂,这种事是没办法的。可是怎么处理,就是自己的本事了。做好了,样样都好。做不好……活着不就是为了怎么让自己活得更好吗?”
赌气,责备,懊恼,甚至怨愤,都是没用且糟糕的。想办法让自己心态平和,认真努力才是上上之策。
想到这儿,徐令安突然灵机一动。那篇长门赋……哑然失笑:“元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四弟,元娘可比你聪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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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本子上记的日子,元娘很叹气。
已经第十次都是五天了。
从第三次复生的时候,看到长门赋的时候,元娘就想了一个点子。但凡徐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写这首长赋,看看自己到底每次能难过几天才可以心情平复。
开始的时候很感伤,尤其是与真正的徐令宜面对面的生活,实在让元娘感概伤感。经常写着写着觉得眼眶湿了,心酸心痛了。可是一天天的过去,徐家的事情越变越奇怪,三妾三胎的对象换了徐二,项怡真并没有那样清高淡定,她照样有私心,她照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元娘心里的气一天天平静下来,看来自己并不是最糟糕的一个。然后徐令安一桩桩一件件把事情处理了很好,虽然对别人狠了心些,可是对项怡真很好。这个世界上,当没有办法两全的时候,总是保护最在意最重要人的。徐令安做的,比徐令宜好了高了许多许多倍。这让元娘的心里变得更加平静!虽然以前就知道两个人都有错,也知道徐令宜错在什么地方,可是要怎么改变那种错误?元娘不知道。
然后,徐令安做了最好的诠释和解析。
要怎么把一个几乎差不多看到悲剧的情形扭转过来,徐令安的办法或许仍然不是最好的一个。但总比徐令宜的应对方式强,总比元娘自己想的那些几乎失败样样不得全意的法子强。
当必须狠心的时候,不必仁慈。
当可以仁慈的时候,不必太过严苛。
当可以喜欢的时候,倾力去喜欢。
当不能再喜欢的时候……就当一次是场梦!就当那个人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当你没有权势的时候……傲气不能当饭吃,把傲骨悄悄的藏起来,藏在自己的心里就好。坚强的一天天活下去,不要为任何人生气然后损伤自己的身体。毕竟,天下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就象徐家再烂,也有徐令宽那等还是值得一交的小叔子。就象京城权贵场再残酷,也有严姐姐那等觉得罗元娘不错的朋友。权势不是永恒的,坚持到最后才有可能翻盘胜利!
虽然……坚持得很是有些苦涩。
第十遍了,每次还是要生五天的气。
难道自己就这么‘沉不住气’?不是早应该把他们当作是外人,不应该为他们的事喜怒哀乐吗?为什么还是这样?
元娘懊丧的拿着毛笔乱七八糟的在纸上划来画去……
“娘,你这是在干什么啊?画画吗?”
想得太入神,没有发现谦哥儿诚哥儿两个钻了进来。两个小家伙今年已经八岁了,去年就搬到外院去了。可是因为太淘,常常摸回来找元娘撒娇。
“娘,儿子怎么看不出来你在画什么啊?”谦哥儿有点象徐令宜,动不动就爱皱眉头。元娘心头动了一下,诚哥儿立马接上说:“哪有?我看这象水田图,水田不就是这样的吗?”一横一竖的。元娘好笑的摸摸诚哥儿的脑袋,这个家伙到底象谁啊?鬼灵的紧,仔细想想好象有点象徐令宽。两个孩子没有一个象自己吗?元娘有些遗憾。可突然间,心头机灵一转。徐家的男人都那样,难道自己的儿子也要那样吗?
看着谦哥儿皱紧眉头的样子,元娘一阵发寒。绝不可以让谦哥儿和徐令宜一样,男人在外头有多大出息,并不太要紧。可是要在内宅昏庸,日子是绝对过不好的。徐令宜是个笨蛋,娶了自己这个同样不会过日子的,结果……那么憋屈的日子,对两个人都是折磨。过去的无法改变,也不想改变。那么就从谦哥诚哥儿开始吧。希望这两个小家伙比他二伯还聪明,可以把自己的日子过的很好。
“娘不是在画画。只是在瞎图。”说实话,承认自己的不着调,实在是很重要的一课。
元娘的承认让两个小家伙互相看了一眼,眨眨大大的凤眼,可爱极了。可是元娘还是绷住了,很幽怨的看两个儿子:“你们不问娘为什么要瞎图吗?”
“娘不高兴!”谦哥儿很铁腕的断定。
诚哥儿立马接上:“娘为什么不高兴?我和哥哥都没有惹娘生气,是爹惹娘生气了吗?”诚哥已经八岁了,看过内院外院后,觉得自家父亲母亲……不是很恩爱。
徐令宜的脚步止在了帘外,听着屋里的对话。
元娘摇摇头:“娘只是很寂寞。你们两个不是刚和刘先生学了吹笛子吗?教娘好不好?每天有事做了,娘就不会觉得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