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我们放过彼此吧。”
车内,这一刻的气氛温柔缱绻,彼此贪恋又彼此折磨。
但是越是缠绵悱恻,苏韵的思维就越是清晰。
她开始在想他的每一个动作是不是都在别的女人那里用过。
开始想他说过的话,她是不是第一个倾听。
苏韵明白了,就算现在他们重归于好,就算盛淮真的跟那位姜小姐断了。
他们之间也失去了一段婚姻里最宝贵的东西。
——信任。
想到这里,她兴致乏乏,整理好裙子转身下了车。
盛淮不甘心,也跟着她厚着脸皮上了楼。
:一碗面1万块!
矜贵的盛总,从未来过墙皮斑驳的筒子楼里。
苏韵家住七楼,没有电梯,楼道贴满密密麻麻的小广告和各种涂鸦。
阴暗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像巨大的怪兽。
他往上走,看苏韵精致晚礼服在楼梯间轻晃。
她宁愿住在这里也不肯搬回花园别墅。
盛淮的心情越发烦闷。
苏韵站在门口,回头看他。
“跟着我做什么?”
“车钥匙丢了。”
苏韵冷笑:“你编谎话带点智商。”
车钥匙顺着楼道窗口抛出一道弧线。
盛淮:“现在丢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现在母亲身边有两个特护陪着,但父亲还是每晚都去守着。
苏韵没理他,换了身米色家居服,用抓夹随意把长发挽起来就进了厨房。
早上她还要给爸妈送饭。
盛淮坐在红色塑料凳子上,看忙碌的背影。
她系着围裙,动作很麻利,没多会厨房就飘出香气。
盛淮起身,拣起折迭餐桌上几个没洗的碗凑过去没话找话。
“这几个碗放水池还是台面上?”
苏韵斜他一眼。
搭话失败。
他又把脑袋凑近砂锅,结果因为个子太高,在抽油烟机上重重撞到额角。
钻心的疼。
盛淮咬着后槽牙忍了。
他决定还是去客厅抽烟。
刚抖动烟盒,冰冷声音就从厨房飘出来:“不准在我家抽烟!”
他手上动作僵住几秒,重新起身靠在厨房门框上,看她在里面锅碗叮咣。
恍惚间好像回到刚结婚不久。
工作不管多晚,苏韵都会揉着惺忪睡眼去给他热碗汤,然后像个小麻雀叽叽喳喳讲很多微不足道的小事。
最后都是他一句:“你烦不烦!”,来结束话题。
再后来迎接他的,渐渐都成了冷冰冰的背影。
“你烦不烦。”
他回过神,苏韵已经端着砂锅站在他面前,眸子很冷淡。
“盛淮,你烦不烦!”
“现在已经很晚了,自重一些,离开我家。”
盛淮嗤笑,大长腿自顾自的坐下来,揭开砂锅盛了碗汤:“我在自己老婆娘家,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