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日:
“清音生母是妾室,庶出女儿嫁入王府不免被轻视,把她小娘抬为侧室吧,说出去好听些,也给姑娘长些脸面。”丞相夫人道。
丞相深吸口气,“夫人贤德”,转头看向王姨娘,“还不赶紧谢过夫人。”
王姨娘大喜过望,这才回过神,赶紧跪到夫人跟前叩拜。
丞相夫人继续道:“我会备上十里红妆,送大姑娘风光出嫁,让世人知道我相府女儿不论嫡庶各个尊贵。”
王姨娘动容的眼泪哗哗流,看主母比主君都亲。
思绪回归,宋清音愧疚不已,“是我愧对嫡母,她的一番苦心今日只剩这些。”
“不怪长姐。”二小姐言欢开口,“宁王那个混球凉薄眼瞎,猪油蒙心,这些年长姐日子也不好过。”
十七岁的言欢正值芳华,正妻所出,生得珠圆玉润,蜜桃脸蛋粉嫩水灵,一对梨涡浅浅,十分讨喜。
“我们把嫁妆要回来吧!”
言欢着实不想便宜那宁王,“花女人嫁妆算什么男人,嫁妆是女子私有之物,不管和离休弃都是归母家所有。”
“是我主动用嫁妆填补,无人逼迫,没有字据欠条如何索回。”
想到王府收支,清音苦笑,就是宁王想还都拿不出那么多钱。
“也是。”言欢泄了气,“王府人都是一伙,说不得他们根本不承认此事。”
“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还得向前看,说下接下来的安排吧。”
清音继续道:“我手里钱分了三份,一份给了押送爹娘流放的官差,请他们路上多照应;一份我留着,在京城寻间铺子做些小营生。”
“这一份给几位妹妹,你们拿着做盘缠投奔边关外祖父家,姜成魏宇是相府自小长大的护卫,跟着我在王府多年,身怀武艺忠心不二,他们会护送你们。”
清音交代着,“嫡母给外祖父写了亲笔信,我已让人寄出,五妹这几年一直在外祖父家,去了你们也好团聚。”
“长姐,我们一起去吧。”
四小姐宋婉如说道,婉约柔顺的人眼圈早已泛红。
清音摇了摇头,“京城总要留个人,父亲被陷害,相府蒙冤,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留在京城也能打探些消息,父亲那边要有什么事或案子有变化也好第一时间知道。”
且几个妹妹都是未嫁姑娘,投奔依靠外祖说的过去,自己已嫁过人,再让母族亲眷养着实在说不过去。
婉如抿了抿唇,低下头极力控制着眼里泪水。
婉如与言欢同胞,皆是嫡出,不同于姐姐的珠圆玉润,秀若芝兰的人有着类似江南女子的玲珑柔美,心思细腻,才情过人,上个月刚及笄,少女人生刚刚开始就被打入泥潭。
紫嫣没有参与姐妹们谈话,独自立在窗前垂眸沉思,片刻后朝外走去。
“三姐去哪儿?”婉如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