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尽力准备,但秋生十贰三人驱车上了高地后,她心中的不安仍在蔓延。
这种不安在海啸迟迟不见踪影的时候愈来愈大。
而当混着泥石,树干,垃圾的滔滔大浪终于来临,黄土的大河在黑色杏眸中涌动,带枪茧的葱葱玉指在不安的顶峰里泛了白。
吞没。
突然的回忆里,她无数次站在了龙卷风的中心,不,是洪流漩涡的中心。
最后撕裂的时候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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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无声划过秋生十贰的脸颊,她抓住了琴酒的袖子。
她想埋进去,埋进他的怀里。
可是如今他们不熟。
而他们不再有机会相熟。
她无尽轮回里唯一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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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这种感觉,眼前的人突然看向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刺眼。
被人倾注太过深刻的感情,他只体会过憎恨,恐惧。
但这注视下,熟悉感却一闪而过。
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想让他忽略这奇怪的熟悉。
就像无数次里,让他含糊掉自己真正的决策的力量一样。
他清楚地看着自己一次次放过一只只老鼠,再多的警惕与补丁,都会有一种无形之力让对方逃脱,逃脱的逻辑荒诞不经。
琴酒怎么会是轻易被控制的人呢,也不过是他极端的警醒让这世间,仅有他发现了世界的秘密。
他可以轻易找到老鼠的痕迹,但他们滑不溜秋的逃脱让他感到失控。
直到他站在那个鲁莽的年轻人隐藏的柜子面前,被模糊的意识,被操控的思绪,让他彻夜坐在安全屋的沙发上不眠。
面对无济于事的反制,他从不打草惊蛇。
在东京铁塔前开直升飞机的时候,一向谨慎,一击必中的他看着发布指令的冲动的自己,心里只觉得好笑。
当那颗诡异的足球袭来,在击毁的战机里,他反而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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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现在捕捉到这份抹去他情绪的力量,琴酒缩住的冷冽绿眸,嘴角勾住的肌肉,无一不昭示着他的兴奋。
他从不惧畏这操控人于无形的力量。
秋生十贰看着琴酒的变化,苦涩在杏眸中一闪而过,这太苦了,她现在只想要他的甜。
顾不了再多了,她闭上眼,向上抱住了琴酒头部的银发。
向下扯。
没有阻力的唇瓣互相贴住。
温热而颤抖的是她,冰冷而强势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