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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徐从心好奇：“你示范一下。”

魏斯捷简单打了拍子，长吸气短呼气，徐从心坐在后边尝试，被秋日迎面的风打上脸，快要窒息。她睁眼，对上魏斯捷戏谑的神情。

他扬眉，问：“感觉如何。”

“看你的路，好好开车。”徐从心翻个白眼，将双眼挪出镜面范围，关闭跟魏斯捷的聊天窗。

商城店正好是廖前程值班，还有另一位副店级别人物，原先在主题店主管陈列，上半年升任后调到商城店。

徐从心的培训会在傍晚，空余时间多，跟廖前程对完货物，她找了本书坐下。

临下班来活，时间耽误了些，二人与副店告别，下楼觅食。

途经商城休息区，魏斯捷还坐在那儿，抱着台笔电敲。徐从心微讶，这么算，他该等了好几个小时，不知道走的吗。

她支开廖前程，到魏斯捷面前晃晃手掌：“忘了说，我不着急回去。你可以走了。”

魏斯捷扶了扶笔电屏幕：“你大概到什么时候。”

徐从心指店内闲逛的廖前程，耸肩：“我跟他一起，要点时间。”

“嗯，”他不再多言，“玩的开心。”

廖前程尝试了另一间砂锅店，有折扣券，带徐从心下馆子。两人拼了三份砂锅，吃饱喝足，又去旁边的电玩城消费。

玩尽兴，二人在大堂分别。两旁的珠宝黄金店灯光透亮，徐从心瞟到熟悉的身影，怕被看见，往服务台挪了几步。

梁维跟窦经纬一起来的，都是休闲装束，围着玻璃柜台逛一圈，表情不太满意，换去隔壁店，柜姐热情地迎接。两人挑得认真，根本不会留意到她。即便如此，徐从心还是改道外街，绕回书房所在那侧。

唇线抿平，她的好兴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分秒内消失。早晨跟贺耿佳通话的几分钟里，她甚至冒出恶念，试图搞砸他们的求婚，但思来想去，只会为贺耿佳坐实婚姻事实，让她提前喷上幸福的雾。

不愿多看，越看越像照镜子，徐从心丑陋，而且无人在意，在演一出必输的独角戏。

外头日晒依旧，魏斯捷早就看见徐从心，人群来往，她僵立在商城的大屏幕下，不知道发什么呆。他找到停车点，拎了头盔过来，举在她头顶遮阳：“手气这么好。”

徐从心跟廖前程去抓了娃娃。对方是熟手，商城的游戏设施倒是多玩过几回，记得好操作的机器，带着她赚得盆满钵满，像地下城的批发商。廖前程给徐从心多分了两个，她的背包装不下，便挂在小臂上。徐从心任由他瞧：“廖前程手气好，送我的，不是我好。”

大屏在宣传电影，徐从心背过身，不欲同他相对，但眼前的画面一点也看不进去。

魏斯捷安静地陪她看完，一部合家欢喜剧，笑声显得吵闹，他手指在掌心捏紧，不断摁在皮肤纹路上。他很清醒，不该这么做，但极度渴望这样做，淡淡开了口：“真的有那么爱他吗，放弃并不难，除非你不想——”

“还走不走。”徐从心隐怒地打断他，夺过帽子扣上，颊侧几簇碎发翘出来。

他停顿，飞快接受她的抗拒，如常道：“好，我送你。”

22

魏一梁的电话打到第三通，魏斯捷才接到。

他在送酒，最近是啤酒厂的促销季，跟他搭班的促销员年近四十，于是他一手包揽将酒箱从超市抗到门外的活。电话在口袋里叫唤，他跟促销大姐浅笑示意，避去一旁的停车点。

各个送货终端在手机里都拥有备注，魏一梁没有，一串光秃秃的号码，魏斯捷凝神几秒，滑下接听。

魏一梁约他晚上见面，开门见山：“你在哪儿呢。”

“外边，有事情要忙。”魏斯捷搓了搓鬓角。

魏一梁松一口气：“儿子，别跟你妈说，知道的吧。”

“嗯，”魏斯捷额头冒汗，站不住似地原地跺跺脚，视线紧盯脚尖，“有什么话晚上再说。”

促销横跨整个午后，傍晚也算在其中，魏斯捷搬东西收工，赶去赴约。

魏一梁背朝入口坐着，没能第一时间看到魏斯捷。他身边挨着位白色上衣的女性，看背影很瘦，魏斯捷转到桌边，扫过她低垂的侧脸，一张年轻的脸，比起刘嘉少了岁月，更少了时时刻刻的愤怒。

“唉哟，迟到也不知道说一声的。”魏一梁推杯子过来：“喝不喝酒？”

“不喝。”魏斯捷拎茶，给自己倒上。

已经上了几道前菜，转到他跟前。数份打探交织在面上，魏斯捷饿到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他抽手机回复主管消息，一双筷子伸到眼底，迎上对面女人的笑：“先吃饭吧，筷子帮你一起洗过了。”

魏斯捷敲完字，扬手接过：“谢谢。”

“你叫她姐姐就行了，杨欣姐姐，”魏一梁匆匆介绍过，手指在玻璃杯摩挲，“儿子，身份证带在身上吗？我想借你的用一下。”

长型的木桌，魏斯捷与二人相对而坐，让他轻易想起一家三口找律师求助的场景。

他依旧坐在魏一梁对面，刘嘉与魏一梁的争吵无比清晰，生动到遥远，他难以赋予真实感。

魏一梁对债务情况保持隐瞒，刘嘉从安逸中惊醒，那时候，小业主的举报信已经散布上网，起诉状也送去法院，私下转圜的余地几近于无。

刘嘉触及冰山一角，根本不敢相信魏一梁背的巨额债务，在律师面前大为失态：“他跟经销商私底下串通，用假货，还借了那么多钱，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在法院送了起诉状之后才知道是什么情况。凭什么？我的钱也拿去还他的账？到底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