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精神图景几乎将她的心思暴露无遗。
郁鸣野觉得自己这一个多月以来挣扎纠结的答案已经明晃晃地摆在他眼前了。
可是。。。。。。
可是。
郁鸣野闭上眼,眼前再次浮现出那天事后他将她送去向导中心后发生的事-
当时她分明对别人信誓旦旦表示自己不认识什么郁鸣野,什么S级向导她根本不稀罕。
一副完全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的样子。
当时距离她在休息室里无比亲密地抱着他,柔声央求他的疏导,才刚过了一个小时。
拔吊无情,大约也不过如此了。
艾唯闭着眼睛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
她感觉到精神海内翻腾的疼痛被一股清凉的风抚平了。
这种感觉太舒服也太熟悉了。
之前新生考核时那短暂到只有一瞬的接触,至今令她念念不忘。
这股精神力不会令她感到干涩,不会令她难受,更不会令她如同被放在火上烤或者被针扎似的疼。
正相反,它舒服到她忍不住贪恋起来。
她下意识地反握住那只手。
手的主人僵了一下,随后轻声问道:“醒了?”
艾唯犹豫了一下。
考虑到郁鸣野之前对她避之不及的态度,现在她是不是继续装尸体比较好?
至少。。。。。。至少等疏导完毕再说?
然而郁鸣野似乎打定主意不肯让她装鸵鸟,语气微凉地说:“醒了就别装了,睁眼。”
艾唯对他的这个语气太熟悉了。
她瘪瘪嘴,缓缓掀起眼皮,朝面前的人看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
艾唯迟疑了一下,然后低声唤道:“师父。”
郁鸣野顿了顿,随即露出一个微讽的笑:“总算认出来了?”
艾唯心虚地撇开眼,气势弱到了极点。
甚至还有几分可怜巴巴的。
郁鸣野多了解她?
一看她这副心虚又可怜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想装鸵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这一个多月实在是被她的反复无常搞得身心俱疲。
一边被她撇清关系的发言弄得神伤,一边又被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跟其他向导哨兵关系要好的样子气得火冒三丈。
他是真的弄不懂她了。
本来想着,她既然翻脸无情,那他也就当做过去几年的真心全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