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你醒了吗?想吃点东西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想。
其实他根本没想好怎么面对夏炽,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太怯懦。
“吃。”坏掉的嗓子再次提醒他昨夜的疯狂,“马上出来。”
徐霁把床头迭得整齐的衣物换上,发现这件墨绿色薄衫和这条白色长裤刚好把他身上的吻痕遮得严严实实。
这件墨绿色薄衫是错位领设计,刚好挡住他脖子右边。
“还算他有良心。”他小声嘀咕,“知道找件能遮的。”
徐霁穿戴整齐,走到门前,握住门把手,却迟迟不敢往下摁。
和自己的暗恋对象上床这种事,虽然怎么看都是他自己赚了。
但他就是觉得别扭。
明明之前已经把自己和夏炽的关系圈定在朋友范围内,已经自我欺骗地感到满足。
突然之间关系就跳跃成这样,跳跃成一个他无法界定的关系。
没有恋人的身份,又做了朋友之间不该做的事。
他确实不甘心只做朋友,可对方呢?对方愿意打破朋友的关系吗?
徐霁深陷自己的纠结,以至于忘了昨晚的主动权其实在夏炽手上。
这个错误本来有机会被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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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纠结挣扎后,徐霁就义般推门出去。
夏炽端着一碗面,看见他走出来,眼睛亮了一下,说:“徐老师,来吃面。”
徐霁局促地坐下,低头吃面。
夏炽本来想问他还疼吗,但他觉得徐霁脸皮薄,会惹恼他。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
“嗯……昨晚……”
“不记得了。”徐霁心虚地吃了一口面,“我每次喝酒都会断片。怎么,我昨晚又干什么丢人的事了?”
夏炽有点失望,本来想好的表露心意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再开口时,话语里带些试探的意味:“没什么,就是你昨晚喝多了,把我认成你白月光了,抱着我唱‘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如果不是徐霁清楚地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差点儿就信了。
毕竟他太了解自己的酒品。
看夏炽这幅躲闪的态度,徐霁误解他是不想承认昨夜发生的事。
于是庆幸自己给彼此留了台阶,不至于让彼此都陷入尴尬境地。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失落和难过。
“我酒品不好,昨夜如果冒犯到你,我先说句‘对不起’啊。”他说,“我喝醉了认错人很正常,别说把你认成我暗恋的人,就是认成我爹或流浪狗都很正常。”
夏炽看他轻松的样子,以为他真不记得了,感到十分失落。
“这样吗……”
夏炽捞起一旁的外套,逃跑似地往门口走去。匆匆丢下一句话就走了:“那什么,渣哥约我打球,我就先走了啊。”
徐霁埋头吃面,含糊地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