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大宴会,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
原本还处于敌对立场的双方海贼们,一个个挨肩搭背,拿着手中的酒桶痛快畅饮,在酒精的刺激下变得兴奋异常。一时间,空气中充满欢声笑语,使整座白鹄岛热闹非凡。
陡然见到如此盛大的场面,刚被编入洛克斯海贼团的平民们均是惊愕不已,起初他们或多或少有着一些犹豫,到最后抛开原先的成见,跑到为他们准备好的桌子前,抓起上面的食物大快朵颐起来,一个月的囚禁让他们没怎么好好吃上一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如今看到如此丰富的美食,哪里还能忍耐得住?狼吞虎咽之势差点把盘子也一并吞进去。
除此之外,原飞空海贼团的提督也在众人面前展现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桀哈哈!和老子一起耍个痛快吧!”
史基站在新搭建好的舞台上,嘴里哼着小调,摆动着自己的身体跳起了舞蹈,底下不断传来部下们的热烈欢呼,如同伴奏一般,为他的舞蹈更增添了一份狂野的色彩。
与他做着相同动作的,还有他的得力助手印第戈。他的额头上绑了几圈绷带,头顶光秃秃地看不到一根毛,可以说是狼狈至极。但这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心中的热情,脸上洋溢着笑意,跟随提督的步伐跳起华丽的舞步,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海贼前来观看,甚至连混入其中的洛克斯与纽盖特都忍不住喝了声彩,使宴会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其中动静要属最夸张的,还是那位从宴会开始就没停下嘴巴的少女。
“好吃!嗯!美味!”
濑织津双眼闪闪光,毫不留情地将各种食物塞进口中,中途不忘拿起酒桶猛灌一大口,一眨眼功夫,堆积成山的食物就被她清扫一空,只把同桌的众人瞧得目瞪口呆。
“这丫头她的胃里是不是装了个无底洞?”
看着少女无比豪迈的吃相,坐在她对面的凯多惊得合不拢嘴,一度怀疑她的身体结构是否还处于人类的范畴,视线又移动到摆放在她身边的三十余个空酒桶,忍不住苦笑道,“这份酒量,连老子都自愧不如!”
乌诺拿起一杯橙汁抿了一小口,叹道:“恐怕宴会上将近一半的食物都被她吃了吧。”
“呀!好久没吃的这么痛快啦!”
濑织津舒展着双臂,尤为享受地舔了舔舌头,她眨巴着眼眸,扫了一圈桌上所剩无几的食物,脸上似乎略显扫兴,对负责招待众人的海贼大声叫道,“麻烦给在下再舔十几碗!”
“啊?!”
听了她的呼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海贼更是瞠目结舌地立在原地,满脸为难地说道,“可是濑织津小姐,剩下的食物已经没多少了,更何况还要分给洛克斯总督他们,你就体谅一下吧。”
“这样啊。”
濑织津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说道,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失望,“那好吧,吃五成饱在下也还能接受!”
咚!
周围的人全是四仰八方地倒在地上,简直无言以对,无法想象她的食欲到底旺盛到什么样的地步!
宴会场地的一处角落,一群身穿制服的男人围坐在一起,他们脸上无不例外挂着失魂落魄的神情,握在手里的酒杯慢慢移动到唇边,却始终没有想喝进去的欲望。
他们是隶属于世界政府旗下的cp,三天前得到上层的命令,乘坐一艘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商船,前往白鹄岛与飞空海贼团进行暗中交易。
原以为消息隐藏得天衣无缝,不知什么原因还是被泄露了出去,引来了世界最强的洛克斯海贼团,不仅奴隶和果实没能得到手,用于买卖的武器也被海贼们夺去。
更糟糕的是,领头的特工维德鲁威也在这次的战斗中死于非命。
要知道,那位可是深受那五位大人厚爱,至今还没败过一场的王牌cpo啊!所有cp心中的偶像!竟然被一个见习海贼干掉了?
这简直用噩梦都难以形容!
想到这里,其中一个cp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握住酒杯的手也在不停地颤动,目光转向不远处一名静静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子,只见他紧闭着双眼,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还残留着被冻结过的痕迹,仿佛失去了生命特征。
不仅如此,地位仅次于他的cpo螳螂,也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少女轻易击败。
甚至都没看清她是如何拔刀的,螳螂的胸口就绽放出三道纵横交错的血痕,四溅而出的血液在空气中凝结成霜,然后他摇摇晃晃地向前倒了下去。
虽然从他鼻腔中呼出微弱的气可以判断出他还有一息尚存,但心肺部位严重受创,血液也因长时间凝固而使大量细胞坏死,即使被救活也与植物人无疑了。
“想不到,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去展了。”
“从结果上来说,我们运气还算好的呢。”
一名cp喝了一口闷酒苦笑道,敌人脑对他们说过的话还在脑海中回荡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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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要处死你们这帮走狗来以儆效尤,不过正巧老子心情很好,姑且就给你们一次选择,是否愿意服从于老子?好好珍惜这种为数不多的机会吧!呷哈哈哈!
“所以说,要听洛克斯的去做吗?”那名cp叹了口气,向他的同伴们出提问。
“虽然很不情愿。”
一名资格较老的特工沉着嗓子说道,“但摆在我们面前的,也只有当海贼一条路可以走了。”
“说的也是。”
另一名脸型瘦削的特工玩弄着手中的空酒杯,无情无绪地喃喃道,“就算侥幸逃回去也会被高层悲惨处死,倒不如去过一个新的人生,或许不用违背自己的心去做事呢。”
其余特工闻言垂着头默默不语,心里对他们的方案都表示了认同。
毕竟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人们的求生欲望都会比平时要表现得更为强烈。
暮色渐渐苍茫,宴会现场早已是空无一人,由于洛克斯提出第二天清晨就要离开白鹄岛,因此人们早早地就回到船上去歇息,来自卡瑞波拉岛的平民似乎对飞空海贼团还存在一些顾虑,于是被纽盖特安排到离他们最远的住所。
唯独一个青年,正站在海岸边呆呆出神。
在他身前不远处的空旷之地,则立着用两根粗长石笋交错而成的十字架,看上去显得格外冷清。
十字架表面没有镌刻着任何名字,也没有留着某人的遗物,仿佛世界上从未有过对方存在的痕迹。
但青年的眉目之间隐隐有着一丝惆怅,盘腿坐在地面上,举起一个红色的酒葫芦往嘴里猛灌一口,插去残留在嘴角边的酒渍,滔滔不绝地对那个墓碑说着什么,时而大笑,时而愤怒,时而伤感,就好像在和一个认识许久的故人交流一般。
过了良久,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把葫芦剩余的酒水全部洒在十字架上,口中又说了一句话,之后将酒葫芦轻轻地放在墓碑前,便转身离去,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夕阳逐渐沉入海面,将金色的余晖挥洒在海岸上,清晰地映照出酒葫芦上书写的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