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元霜,需要跟盛先生报备吗?”段寒成的笑不是善意的,透着讥笑感,“难不成听了某些口无遮拦,鲁莽冲动的人几句话,就真把自己当成她什么人了?”
“段寒成,你骂谁呢?”
盛初远不怒,周嘉也先恼了,“我怎么口无遮拦了,我说的是实话,那不是早晚的事吗?难不成你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还妄想继续跟元霜在一起?”
“别说了,不嫌吵吗?”
元霜刚才被吓得不轻,这会儿胃里翻涌着,肩膀骨头很疼,只想快些休息,不想与这几个人纠缠,唯独给了盛初远一个好脸色,“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这次
的事谢谢,改天我请你吃饭。”
“不是什么要紧事。”盛初远与元霜一起将他们屏蔽在外,明亮的眸子里只装她的身影,“我看着你进去就走。”
他们这样子,像是热恋中的眷侣。
段寒成是旁观者,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只能眼睁睁瞧着,什么都做不了。
元霜给了盛初远一个分外灿然的笑,转身往周家楼里走,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给段寒成。
他们都走了。
周嘉也拍了拍段寒成的肩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这下看到了,元霜对你是半点感觉都没有了,我劝你趁早死心。”
“盛初远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
这事很重要,段寒成神色严肃,这关乎到他要拿出几分心力与盛初远争。
周嘉也轻耸肩,漫不经心,半点没有要跟他算账的意思,还善心大发,透露了很多信息,“这是秘密,你想知道,可以去问你家老太爷,他一清二楚。”
关上卧室房门,元霜快步冲进洗手间,瘫坐在寒凉刺骨的瓷砖上,干呕了两声,胃里像是有东西在搅着,五脏六腑都跟着挤压了一番。
干呕过后头晕眼花,嗓子涩疼。
最近不适的症状太多了,是她没有在意。
不安在心脏中数倍放大,黑夜在弥漫,在扩张,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元霜无法克制地胡思乱想着,在地上坐了半晌,膝盖冷得没了知觉,突然起身冲了出去。
周嘉也正上楼,与元霜装个满怀,“你干什么去,横冲直撞的?”
元霜没回,快步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
药店开门的没几家,好像跋山涉水才找到,进去时有些头晕目眩,被店内的灯光一刺,胃里又开始翻滚,买了自己要的东西带走,元霜进入附近的公共卫生间,关上隔间的门。
狭窄的空间中却有无形的风暴。
像是龙卷风,将她卷在其中,无法抽身逃离。
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结果呈现在她面前,在她本就残缺的灵魂上再添了剧烈的一刀,生生挫开了皮肉,让她再看不见半点希望光芒。—
嗜睡的反应严重。
因此误了与盛初远的见面。
元霜走时急急忙忙,踢上鞋子就跑,周嘉也与樊云看在眼里,对视一眼,樊云温笑着猜测,“看来元霜对初远还是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