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夫妻经过他的身边,正是新婚不久的婷婷和君诚。
婷婷停下来脚步,回头看向花飞白离开的方向。
君诚见她不走了,就问她:“怎么了?走累了吗?走累了我们就到茶棚那边歇一会儿。”
婷婷摇摇头,说:“你看那个穿白衣服的人,我总觉得他的背影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君诚看了看她说的那个人,也对他没有丝毫印象。于是他就对婷婷说:“这个世界上背影相似的人那么多,你也不能一一都认得吧?”
婷婷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忽然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越来越想不起来神医的相貌了。你说,我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君诚安慰她:“你与神医不过一面之缘,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记不清神医的长相也是正常。更何况,他是神医,怎么会介意这样的事情呢?”
婷婷似懂非懂地说:“说的也是。”
他们二人就这样手牵手地回去了。而他们的对话也都一字不差地传到了花飞白的耳朵里。他下凡历劫,所遇到的人在事情结束之后都会将他淡忘,到最后就好像他从来不曾进入过他们的生命中一样。
花飞白继续步履轻盈地走在街上,一个黑影突然从前方的街道上闪了过去,这引起了他的警惕。他不能在凡人面前施展法术,于是就跳上屋顶,顺着那股黑气行动的方向追了过去。
百姓们只在话本子里见到过这样飞檐走壁的人,现在见到真的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全都忍不住在街上朝着他惊呼:“大侠!大侠!”
花飞白对百姓的呼声充耳不闻,一心只关注鬼面罗逃到哪去了。
还好,百姓们喊的是大侠,而不是神仙!
嘭!
他只顾着追踪鬼面罗了,却没想到土地会在这个时候从地下钻出来。双方都对对方的出现感到意外,来不及停下来,就这样硬生生地撞在了一起了。好在这里是个荒郊野外,没有人烟,否则就丢人丢大了。
花飞白揉了揉下巴,从地上站起来,略带埋怨地说:“土地啊,你下次出场的时候能不能看看地面上有没有人啊?你就这么横冲直撞啊!”
土地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直“哎呦”,听到了花飞白的话之后,也很不满。
“蝶仙,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在路上超速行进?你已经惊吓到了百姓了。我上来就是为了来告诉你,让你减速慢行的!谁知道你的下巴怎么会这么硬,磕死我了!”
花飞白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鬼面罗已经不见了。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土地站起来问他:“你到处看什么呢?”
花飞白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地说:“我看到鬼面罗又出来了。”
“啊?它还没死啊?”土地吓得直蹦了起来。
“上一次的修罗法阵只是将它重伤了,我没有想到它会这么快就恢复到这样的程度,这么快就又出来作恶了。我刚才应该是看到他了。”花飞白说。
“那可怎么办?”土地急得在原地团团转,最后看向他,说,“要不,我还是向上面汇报一下吧。”
花飞白说:“没有用的。太白金星来跟我说的话,你又不是没有听到。上面的人都对鬼面罗束手无策,现在就没有能够彻底消灭鬼面罗的手段。你现在把这件事情报告上去,你觉得谁会来帮你?他们非但不会帮你,还会觉得你是在给他们找麻烦。所以,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哦。那你刚才这是干嘛去啊?”土地若有所思地揉了揉脑袋,追问他一句。
“我刚才看到他的踪影,总觉得他是受了重伤,我想趁它病要它命,再不济查到它的藏身之所也是好的。可是现在,唉……”花飞白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让土地有些疑惑,上边的大神们,都没办法,你花飞白,有办法?但身为天庭最为基层的官员,土地爷自然懂得人情世故。还好,现在还有一个蝶仙帮他,如果他得罪了蝶仙,那就得一个人面对鬼面罗了。
……
黑气穿山越岭绕了好远才重新回到了李希的身体里面。李希睁开眼睛,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小小一个蝶仙,就想要除掉我?真是自不量力!”他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体内的气息就开始翻腾涌动。他极力压下翻涌不止的气息,这就使得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
“既然你苦苦相逼,那我就好好跟你玩玩。天元,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一次可是他先来挑衅我的。”
鬼面罗也很苦啊,小小的蝶仙不足为道,可是,蝶仙身上的天元,让他很是痛苦。
……
自从城主全城张贴告示,告知妖怪吃人的事情结束了,而且一连好多天,真的没再有人被妖怪吃掉之后,永城的夜晚就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花飞白信步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试图捕捉到一些鬼面罗或者纯净能量的信息,忽然间打了一个喷嚏,感觉后背上一阵发凉。他揉了揉鼻子,四处张望:“奇怪,谁在背后骂我?”
周围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好几天没出来做工了,今天晚上可算是能够开门做生意了。街边的小商小贩好像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样,十分卖力地吆喝叫卖着。
花飞白在人群中穿梭,身上的琉璃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叹了一口气,“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的身上有我要的能量,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大街上交织着烧烤、饭菜和胭脂水粉的味道。他正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突然间就被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拦住了去路。这些女子穿得招蜂引蝶的,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香粉味儿,这味道甜腻得让人有点反胃,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