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别人当奴婢有什么好羡慕的?
虞甜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轻轻叹息。
“那娘娘呢?进了宫开心吗?”拂月望着她的神色,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虞甜愣了愣,好一会儿没答上话。
开心吗?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过着不属于自己的人生,直到现在她都还有一种浑浑噩噩的不真实感,明明她只是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就来到了另一个时空。
何其荒诞。
可很奇怪,她心里并未感觉到强烈的排斥,甚至有一种诡异的宿命感。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就连她自己也觉得疑惑。
她来到这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她眼神怔怔,许久没答话,拂月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被迫进宫,给传说中的暴君冲喜,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拂月咬了咬唇垂下头,神色愧疚:“是奴婢多嘴了。”
“无碍。”虞甜从发散的思绪中抽离,神色平静摇了摇头。
不过她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恰逢一阵风吹过,湖面微微泛起了波澜。
虞甜腰间的手帕被风扬起,慢悠悠荡了起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手帕飘走,飞出好远,然后落在一人脚边。
直到一只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手将它拾了起来。
虞甜目光上移,猝不及防对上一道温润的目光。
男子身穿白衣,面如冠玉,眉眼落拓不羁,蕴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
他直起身子,身形挺拔如松,白袍被风吹的扬起,轻袍缓袖,虞甜突然能体会那句诗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心里忽地有种奇异的感觉。
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人?
脑海里突然划过一张戴着狐狸面具的笑眼,虞甜恍然大悟。
是他!
乞巧节那晚她在河边碰到的人。
男子拾起手帕,见到失主也并未贸然上前,而是十分守礼地站在原地。
拂月惊呼一句“怎么会有陌生外男?”
旋即小步跑了过去,隔得远,虞甜听不清他们谈话,只见拂月十分客气地说了句什么,男子随即双手将手帕奉还。
两人又聊了两句,拂月拿着帕子往回跑,而那男子则朝着虞甜的方向遥遥抱拳一礼,温润的眉眼舒展,洒脱惬意,也不待虞甜反应,他便转身缓步离去。
虞甜望着空无一人的小道,眼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