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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大雪,对于程克青来讲,不是气候,不是节气,而是纪念日。

那是多年前谢耘许下的诺言。

真是天公不作美啊。

程克青本想着同谢耘过完大雪,便回了逢春堂,临近月底医馆内事务繁杂得多,但郎棋昌每日都来汇报,让她安心在松园养病

养什么病,不过是郎棋昌的说辞罢了。倒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磨练一番他们,自己总有不在的一日,总不能似往常般事事都央她拿主意吧?

程克青双臂一展,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正欲闭目养神一番。

远远便瞧见郎棋昌焦头烂额地奔了过来,神色慌张道:“阿姐,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次必须得请你回去一趟了。”

“阿姐,死人了!”郎棋昌双手比划着,“医馆治死了人,人家把尸首草席子一卷,正摆在逢春堂的正厅里。”

“怎么会死人”程克青坐直了身子,颇为震惊,“哪位出的诊”

“近几日出了好几例病症,高烧恶寒、身上起红疹子,医馆里好几个大夫一同会诊,瞧着并不像普通的伤寒,还是余大夫一锤定音,给服用了麻黄附子甘草汤,眼见有所好转,有一病人当夜心悸而亡,我看了那尸首,确实嘴唇乌青。”

程克青略一沉吟,“可是附子用量过多,中毒而亡”

“正是这病症罕见,余大夫带了好几名妙手一同会诊,才得了这等结论开了方子。”郎棋昌心急如焚,额头铺了层密密的细汗,“阿姐,这会闹得可凶了,全是妇孺,我也不敢动手,要不您回去瞧瞧吧!&ot;

说着郎棋昌眼眸转了一圈,四下打量着,并未见着谢耘的身影。

他来的时候还担心谢耘不准程克青归去。若是接不了人回去,眼下逢春堂乱成一锅粥,只怕是不好交差。

“快走啊,你还痴愣着做什么等着那尸体在逢春堂发烂发臭啊!”程克青站起身子,走了两步发觉郎棋昌立在原地,气得抬掌一拍,打在他的背上。

郎棋昌一吃痛,揉着发麻的肩,回道:“阿姐说笑了,天寒地冻的,怎会发烂发臭!”

两人急匆匆出了院门朝外赶去,与谢耘撞了个正着。

不等程克青开口,谢耘将手臂上半挂的狐皮斗篷披在程克青的身上,“我随你一同前去。”

“不用了吧,琐碎一点小事,我自己就解决了。”

这么多年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都是程克青一步一个脚印独自走出来的,从未有过第一时间有依靠别人的习惯。

可谢耘并不听程克青的推辞,拥着她上了马车,郎棋昌一脚刚踏上轿厢,接了谢耘意味深长的一眼,很是懂事地退出去,转而下车牵起了缰绳。

马车刚刚拐进四方街,便听到此起彼伏的喧闹声,程克青透了帘子一瞧,逢春堂已经被围住了个水泄不通,门口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圈纸人,铺天的黄纸,好几人跪在门口的石阶上,披麻戴孝嚷嚷着要给个说法。

“交给我。”谢耘按住程克青,“你病体初愈,不可操之过急。”

“还是我去吧,其余的人见了我总能安心些。”程克青拍了拍谢耘的手,眉头一挑,“你好生看着,该出手时可别退缩,教我吃个大亏。”

谢耘一笑,“绝无可能。”

她刚一踏进逢春堂,正堂里年纪小的学生们像是看到了曙光,一拥而上将程克青紧紧围住,眼巴巴瞅着她,等着她发话。

数九寒天,尸体已经发硬发紫,躺在薄薄的草席上,正如郎棋昌所言,这人的嘴唇确实泛着乌青,一般来讲,这是中毒的征兆。

但医人治病,怎能凡事都靠“一般”来看待。

程克青道:“我是逢春堂的云娘子,有问题我来负责,敢问,哪位是他的家人?”

围跪的人三三两两抬起头寻声望来,为首的一名女子,眸若寒星瞪向程克青,待看得清程克青的面容时,骤然化成一汪深潭,波涛汹涌。

程克青余光察觉到女子的呆滞,随之扫过去,不由得一怔。

她呆愣了一会,才颤着声不可置信道:“师姐?”

那女子满眼震惊,疑声道:“克青?”

此刻,跪在地上头上还缠着白麻布的女子正是程克青的大师姐程逐霜,两人四目相对,却还是相顾无言。

程克青只觉得四肢发麻,“师姐,你到底去哪儿了,让我苦找这么多年,三剑山庄一别,你和师兄都不见了,你怎得会在此处?这躺着的人是谁?你家中亲戚么?”

程逐霜默了一会,小声道:“这是我的相公。”

这是怎样的造化弄人啊,程克青张了张口,却发觉此刻说什么安慰的话语,为自己开解的理由,都是不合时宜的多余。

程逐霜从地上撑起身子,转身向身后的人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同这位逢春堂的主子,一定能商议出个结果给你们一个交代。”

其余的人站起来,本欲再纠缠一番,但触及程逐霜的厉色,踌躇一阵还是退了下去。门外又涌进来两个壮汉,一人抱首一人抬尾,将尸首挪走。

“散了散了都散了,看什么热闹!有病治病,没病的回家打孩子去!”郎棋昌抽出长剑作势,喝退看热闹的人群。

门前终于空出来条路,着急看病取药的人这才得了空子进门来。

程克青顾不上旁人异常的眼光,揽起程逐霜,彷佛还在三剑山庄的时日,肚子里有许多疑惑等着她解答。

谢耘并不出声,随着程克青朝后院走去。他目光落在程逐霜并不轻盈的脚步上,习武之人行走不应如此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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