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貍给他解释了一下名字来源,沈飞白感慨道:“确实比我想给你取的名字好。”
沈飞白又避重就轻的朝他解释他跟江雪的事情,阿貍听完淡淡道:“你说的跟我娘说的不一样。当然可能是你们都说谎了。我娘其实总喜欢夸大其词。”
阿貍又不禁想起以前晏祈跟他说的话,不要把江雪的话太当真,她惯是会骗人。
阿貍问道:“你真的很有钱吗,为什么脸都破相了,穿得这么破破烂烂。”
他道:“女为悦己者容,其实男人也一样。你娘不在的日子,在军营里越来越不想收拾自己,也没有了好鲜衣华服那份心。”
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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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觉得江寤寄的存在就是个错误,自己昏了头才生下来他,她养了他三年,却变成了沈飞白勒索,道德绑架自己的工具,于是睡醒过来的江雪,看到睡在一旁的江寤寄,直接把他拽起来,拿着床垫底下的,沈飞白送给她的鸳鸯刀,朝着自己亲生儿子的喉咙刺过去,她觉得杀了他,自己再自杀,她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但是因为江寤寄的惊呼,沈飞白闯进门,及时阻止了江雪。江雪心乱的也没有听到沈飞白和江寤寄说了什么。
只觉得耳边一阵子耳鸣嗡嗡,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是逃脱不了沈飞白的手掌心了。卖身契烧了又如何,他神通广大,还是能把她找上门。
他有权有势,自己却比不上更有权势,哪怕那卖身契不签,她被盯上了,也没有什么办法挣扎,江雪在动心想杀了儿子的那一刻,突然理解自己的父亲
她不再怨恨自己的父亲母亲,她甚至能理解父亲的一番苦心与好意,他签下那份卖身契,那份婚书,一定是悔恨异常又无可奈何。
她也明白了晏祈为什么会消失不见好几个月,他消失不见的时间正好是沈飞白凯旋的时候。
必然是沈飞白弄死了晏祈,他这么一个霸道异常的人,一定是会弄死他。
晏祈比自己还可怜,是无父无母的野孩子,是流民。
沈飞白杀他更轻松,江雪捂着脸哭起来,她为什么现在才后知后觉晏祈不在人世了。
她背起昨天就整理好的行囊,完全无视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哭,跑到城里的寿材店,把自己这几年存着的所有钱捧t在手上对着老板道:“我把买…买纸钱纸人,我要最好的。”
掌柜惊讶道:“这十几两的能把我店铺都买下来了都。”
江雪呜呜咽咽道:“我都要,我都要!我要最好的。”
“那棺材这位小姐您要……”
江雪无助的蹲在地上崩溃大哭道:“我丈夫肯定死无全尸,哪有什么棺材好放尸首呀!!”
她蹲在路边崩溃大哭,一直到沈飞白拉她起来。他一脸忧愁道:“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早上都把孩子吓着了。”
江雪抽泣道:“你杀了晏祈吗?他好可怜,我也好可怜,我们真是一对苦命鸳鸯,你回来了,他就死了。
我想买点纸钱,纸房子烧给他,他没有父母亲戚,到了地府也是没钱的,没钱贿赂鬼差,不知道日子过得艰难不艰难。他说他去了京城,那他是死在京城了吗?你说头七回魂,千里迢迢的,他魂能跑到江南来看我嘛。”
江寤寄被江雪吓得紧紧抱着沈飞白的脖子,他现在也彻底清醒了,自己的好人娘亲会杀他,但是自己未曾谋面的“坏人”亲爹才对他好。
耳朵传来娘亲的哭声,他就堵住耳朵十分不想听,还对着沈飞白开口唤爹道:“爹爹,我们走,我们走。咱们别管娘亲了。娘亲是要杀人的坏蛋。”
奴隶
江雪看着路边买卖奴隶的人,低着头,头发之间插着草标,被人拿麻绳捆着手。
她被沈飞白牵着手,和拿着麻绳绑着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她就想这辈子就这么该低着脑袋,实在不想抬头,也无力抬头了。
绚烂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实在讽刺。阿貍对着沈飞白道:“爹,我娘亲有一把琴忘记拿了。”
沈飞白对着儿子笑道:“是那把焦桐琴嘛,没关系,我给你娘亲找到一把更好的。”
阿貍道:“那娘亲怎么办,爹你要把她关起来吗。她实在吓人。”
“那我让人把她看起来,你别害怕。”
江寤寄赌气故意在江雪面前这么说道,然后又悄悄偷看娘亲的反应。没看到江雪龇牙咧嘴,满脸怒气的样子,他有些不安。
三个人到了一家客栈,陈巧宣已经在门口就这了,江寤寄看到她也是唬了一跳,眉眼直接实在像娘亲。
陈巧宣笑脸盈盈的看向江寤寄,眼眸之间满是温柔与欢喜,那份欣喜都快像水一样溢出眼眶了,“将军回来了,小侯爷也回来了。”她蹲下来看着江寤寄道。
陈巧宣拿着帕子擦了擦他眼角的污秽,小声关切道:“小少爷,饿了吗?”
“爹爹,他是谁?”江寤寄有紧张道
“你就叫她小姨吧。”
“小姨带你去吃好吃好嘛,我已经在酒馆定了一桌子好菜。”
“你去带阿貍吃饭吧,我带雪儿回房间休息。”沈飞白吩咐道
陈巧宣这才上前行礼喊了声“夫人”,江雪听到赶忙退后了几步,沈飞白拽着她手腕,把她往前拉。
陈巧宣看江雪低着头,头发散乱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尴尬笑了两声道:“我跟小少爷去吃饭了,夫人你要是来,一起哈。”
江寤寄赶忙道:“我不要跟我娘亲一起吃饭。”
江雪听到这话,心想江寤寄怨恨自己是应该的,所以也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