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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李榆气呼呼地，“不用！谢谢！”撒腿走了。

“哎”她步子飞快，拉上同伴出门便没了踪影。他想代翔子尽兄长之仪招待她的朋友也不得。

只得无奈转身，为她的小性子向沈蓠表示歉意，“从小被我和翔子惯得，爱耍小性子。”波澜不惊的摆明了身份态度，只是听者无意，径自打趣他，“有青梅的感觉还不错吧？”

他捏筷子的手指一紧，只一瞬，正了神色，“算不得青梅。翔子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

沈蓠见他神情严肃，像是不喜欢他人开这种玩笑。她也慢慢收了笑意，握瓷杯喝茶，抬眼瞧他，“以前就听说翔子有个妹妹，今天算是第一次见。”

“嗯，在外地上大学，也不大常回来。”有些漫不经心。

他起身给她添茶，“菜还合口味吗？”

沈蓠道声谢，“还不错。亏我还是雁城人，这家店我还是第一次来呢。”雁城本帮菜馆多，她不见得家家都吃过。

“你知道吗？”

沈蓠正伸了筷子去夹茄汁锅巴，也没有看他，“嗯？”

“其实雁城好多地方我叫不出名字。”在他的注目下，她依旧吃得很欢快。

她夹了一片茄汁锅巴送入嘴里，慢慢嚼完，右手肘抵着桌面，筷子还在嘴边，她抿嘴用力点头，“嗯嗯，对。雁城好多地方我也没去过。”

雁城只算得上中国的三线城市，但是人口多，面积也足够大，一个土生土长的雁城人走过最远的地方却是苏市。二十多岁年龄正好的时候，她只到过中国的郦城和苏市，囿于一座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囿于一个人囿于一段过往却还自诩内心馥郁情长。在现实的境况下，她四海为家的英雄梦想早已被困在了这里。

“你知道我曾经想过浪迹天涯。”她放下筷子，双手交握托住下巴。

窗外高楼林立，灯火通明。

先是遇到他，她留在苏市。

后来

她回到雁城。

沈蓠收回往窗外的目光，看向林亦珩。

他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眼里深沉透亮。

沈蓠讪讪一笑，抚了抚耳边的发，手臂交迭搁在整洁的桌面，“我说笑的。”

隔了小半晌，林亦珩注视她的眼神有了张弛，眼里带了那么一丝悠远，“想要辞去安定就背那么一个旅行包从南到北再到大西北去看不同的风景，想知道那样恣意快活的日子会带给人生什么？”

最后眼里的那点儿悠远变成了笑，看向她，“阅历？眼界？还是穷？”

沈蓠有些意外，眼眸里的光彩沉沉浮浮，最后笑了，“主要还是穷。”

恣意过后，赤身萧条，寸步难行。这就是年轻冲动的代价。

待到长大一些，尝过人生艰难，把这样的梦藏进匣子里。但那是有钱人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