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随便吧,一定要和隋滪好好做同学!
迟岘擎作握拳状!一定!
正在自我加油,隋滪站了起来,由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迟岘擎一扔眼镜,迈开脚就追。
俩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饭堂,中间隔着三人排队打饭,然后再错开坐着。
迟岘擎头也不低地盯着隋滪的左脸,手中不停地往嘴里塞饭菜,狼吞虎咽颇为狼狈。
迟岘擎这边正努力一勺接着一勺往嘴里塞食物,那边隋滪已经站了起来。
迟岘擎一愣,赶紧跟着走,嘴里还塞着肉差点儿噎到。
隋滪直接向校外走去,迟岘擎停在校门口,懊恼地挠着头发。
次日,迟岘擎再接再厉,这次学聪明了,选了没骨头的菜,可是越是酥软的食物越容易噎住,迟岘擎灌了整瓶矿泉水,才将卡在喉咙的食物咽下肚,还没来的急喘口气,隋滪又站了起来。
迟岘擎:……
连着一个星期,迟岘擎像跟踪狂魔似的,吊着隋滪的尾去饭堂,还好校园都是穿着同款校服的学生,否则早该被当作变态请进了学校辅导室。
雷东伟和宋贤材都是班干部,这俩人仿佛互相说好似的,一起忽视了迟岘擎的校园日常生活。
反倒李微会偶尔出现在一班门口,每当这时迟岘擎总是粘着校花不撒手。
不过女生一向都矜持,隔几天才出现的校花也无法阻挡勉志当变态跟踪狂的迟岘擎。
上午最后一堂课是化学,迟岘擎没戴眼镜,垂着手弓着腰,将左脸压在课桌上,盯着眼前雪白的墙壁发呆。
下课全体起立,迟岘擎连腰都没直起来,老师还没走出教室,迟岘擎已经又趴在了课桌上,这次换了压右脸,露出了之前被压的红了一大块的左脸。
“柱子还睡啊?要不要帮你打饭回来?”雷东伟拍了拍迟岘擎的肩膀。
学生压力过大时,总是会时不时趴课桌上装死,迟岘擎这种举动实在是见怪不怪。
迟岘擎懒洋洋地挥手示意不用,半咪着眼睛连话都懒的说。
教室里的同学大多数都已经离开,迟岘擎看着隋滪坐着写字的侧影,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能在人群中认出对方的身形了,这种和能认出宋贤材的身影是不一样的。
宋贤材那是俩人经过多年相处自然而然地就记住了,而对于隋滪,却是短期内强迫着用心记住的。
正所谓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就是这种感觉,原来在模糊的视线中,靠内心也能记住一个人的身形。
隋滪收拾好笔记,取出饭卡站了起来。
迟岘擎用趴着的姿势看着对方一步步走出教室,他却只是闭了闭眼睛,然后,继续趴着。
迷糊中,觉得有人向自己走来,先是在身旁站定,像是弯腰打量着,然后自己额头的头发被来人撩开,迟岘擎能感觉到对指尖的热度,微烫,一触即离。
“隋滪……”
迟岘擎想伸手去拉对方,但他无法驱使自己的意识。
隋滪就站在自己面前,这么好的机会,迟岘擎想站起来,他想说话,他努力张了嘴,却只能发出弱如飞蚊的呻吟。
“柱子,今天的红烧排骨……隋滪你还没去吃饭啊?柱子你怎么了?柱子?!”雷东伟最后的声音直接震昏了迟岘擎。
迟岘擎住院了,急性肠胃炎,又是吊水又是打针,折腾了一夜,到早上才在疼痛中迷糊地睡着。
程老师第二天要求班内同学注意日常饮食卫生,并没有拿迟岘擎当案例,但全班同学或多或少都知道迟岘擎住院了,因为他的课桌空了好几天。
大家照常上下课,只有隋滪在中午去饭堂的时候,会有意无意地看一眼某个座位。
迟岘擎美滋滋地休息了好几天,养精蓄锐地准备回学校再继续干他的大事。
当然他并没有被全班同学夹道热烈欢迎,反而被推迟了两个星期才来上课的同学抢走了风头。
迟岘擎前脚才踏入教室,就已经向第六排看去,隋滪安静在坐在位置上,转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柱子你来了,没事了吧?你那天快吓死我了。”雷东伟夸张地用表情表达他当时被吓到的样子。
“别抱过来!”迟岘擎一书包甩了过去,脸上却带了些许的不自然。
昏迷之前的事他记得,所以他有点儿忐忑,不知道之前的事会不会给隋滪带来麻烦,也不知道隋滪会不会讨厌自己……
要不今天的午休先暂停跟踪?
上课铃声很快响起,程老师带着一位男生走进教室,顿时底下就传来了各种吱喳声音。
“同学们静一静,这是唐宁,唐宁同学因为某些原因今年重读高三,我相信同学们会非常乐意和唐宁互相帮忙互相友爱的,班长。”
“到。”雷东伟站了起来。
“你是班长,要帮助新同学早点容入集体,你就和唐宁一起坐吧。”
迟岘擎正在翻看雷东伟之前的课堂笔记,一听老师这么说,扫垃圾似的将课桌的东西移到了后面的课桌面上,戴着眼镜站起来走到宋贤材身边的空位子坐下。
“团支书,你和隋滪换一下座位,还有……”程老师接着继续重新安排座位。
教室内大家忙着调换座位,迟岘擎却猛然僵了手脚。
团支书是……宋贤材?!!!!
迟岘擎机械地转着自己的脖子,仿佛能听见‘咔咔’的响声。
隋滪右手提着书包,左手将一小迭书抱在胸前,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地走到迟岘擎旁边的空座位,先是将书放在桌面,然后坐下,最后将书包放入课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