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红看她嘴巴一撅,连忙表态:“下次来一定提前说,可能过不了几天,我们还会过来。”
皇甫川对甄蓓蓓说:“蓓蓓,今天谢谢你!那我先送郭总和胡姐去高铁站,回头咱们再联系。”
郭玉凡又和叔婶闲话了一番,跟他们道别,一直目送着,直到车子驶出视线。
“开车的是你同事?”郭玉凡问。透过车窗,她第一次见到了皇甫川。
“嗯。”甄蓓蓓回答。
“还别说,长得挺帅的!”把目光从车子驶去的方向收回来,郭玉凡一脸花痴地说,“鼻梁高挺,眼眸深邃,嘴唇性感,这不就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吗?”
听到别人夸赞皇甫川,甄蓓蓓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们只通过电话……”郭玉凡接着说,“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大大大帅哥,早知道跟他说话的时候就客气点了。对了,他有女朋友吗?”
“没有,”甄蓓蓓不假思索地回答,可看到郭玉凡对帅哥如此没有免疫力,她那该死的占有欲从中作祟,连忙改口说,“也……也可能快有了。”
“可能?”郭玉凡嘴里憋着笑,“不会是你吧?”
“当时不是……”甄蓓蓓急忙否认,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可能快有”的话。
“那我就加他微信了,”斜眼看着她,郭玉凡继续坏笑,“真帅!”
“太帅的容易变心。”甄蓓蓓在告诫别人,可她自己却也沦陷其中。
“姐作为过来人,得给你上一课,”郭玉凡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我前任长得丑不也变心了,男人都一样,帅的丑的都一个德行,帅至少养眼不是。”
不想理会,甄蓓蓓白了她一眼问:“所以你把我留下,有什么安排?”
“我的车还在趵突泉旁边的泉城广场地下停车场,”说着,郭玉凡拉着她往前走,“你陪我走过去吧,路过芙蓉街顺便请你吃点小吃,我自己走就没意思了。”
“你不累呀?”听到又要走路,甄蓓蓓有点打退堂鼓。
“你们年轻人体力不行呀。”郭玉凡戏谑地说,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年轻人。
“你才比我大几岁。”说着,甄蓓蓓已经被郭玉凡拖着往前走去。
路过曲水亭街,她们站在百花洲边看着湖水里的成群锦鲤游来游去。
“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带着疑问,甄蓓蓓问郭玉凡,因为在云南一起旅行的几天,也从未听她提过。
“我是个律师,除了在事务所工作,还担任着几家单位的法律顾问。”
听她说自己是个律师,甄蓓蓓对她为何离异这件事更加好奇起来:“都说法务工作者是最理性的……”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离婚对吧?”没等她说完,郭玉凡已经猜到了她想问什么,接着说,“你听过婚姻生活的几个阶段吗?”
未经历过婚姻,甄蓓蓓闻所未闻。摇摇头,她静静地听着。
“一年之守,两年之吵,三年之痛,五年之离,七年之痒,十年之约。”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甄蓓蓓,郭玉凡笑了笑说,“等你结婚以后,真正地亲身经历了就全都明白了。”
“那么你们走到了哪个阶段?”
“我们在一起了八年时间,”说起往事,郭玉凡还是有些神伤,“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不是因为感情多么好,单纯就是因为理性。”
“理性?”甄蓓蓓不解,继续静静地听着她的故事。
“我是学法律的,他也是学法律的,那时候的我们都很理性,都不会经营爱情,生活没有情调,我们也一直没要孩子。”说到这里,郭玉凡揉了揉眼睛。
甄蓓蓓立即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离婚·理性不是原罪
郭玉凡连忙笑着挡回去:“早过去了,我还不至于哭鼻子,就是中午没休息,眼睛有点干涩……我们经历了七年之痒走到第八个年头,之所以还坚持,就是因为他太理性了,理性到已经有了包袱。好几次都闹到要离婚了……但是不论闹得多么僵,他到最后都会妥协认错,低头乞怜,就是为了不愿意让周围的人看我们两个人的笑话。”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的自我意识太强。那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那是我,还有他,做得最不理性的一件事,”郭玉凡笑了一声说,“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笑,我们打赌如果同时考过律师证就结婚。”
“这么多年你自己肯定也在妥协,妥协着妥协着,勇气就越来越少了。”
“是呀,别的且不说,年龄是一年一年在增长,越往后走就越难说服自己放下重来。后来我下定决心离婚,是因为他触碰了我的底线……”说到这里,郭玉凡没有继续往下说,眼睛深邃而阴郁,充满了怒火与怨气。
看她这般神情,甄蓓蓓知道她有难言之隐,连忙岔开话题:“算了,不聊这个了。我买两个书签去,送你一个。”
郭玉凡凝重的脸上又挤出了笑容,跟着她消失在曲水亭街的人潮里。两人穿过曲水亭街,在芙蓉街一路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地溜达到了泉城广场。郭玉凡取了车,把甄蓓蓓送回了家。
进了门,甄蓓蓓已经精疲力尽,看爸妈都不在家,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日斜西山,余晖映红天际。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蓓蓓,今天不是加班吗?怎么去趵突泉了?”电话那头是柳霞。
“嫂子……”揉揉惺忪的睡眼,甄蓓蓓迷迷糊糊地说,“我陪客户去的,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