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赢厌背影一眼,背过了身开始换衣,问:“怎又想起带本座去看风景了?”
赢厌听到她窸窣换衣声,猛一挺直腰身,微红了脸,小声道:“阿虞,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
神虞问:“何事?”
赢厌声音愈发小了:“等下我唤阿虞王后,阿虞可不可以答应?”
神虞手中动作一顿。
是神阙的人吗?
她讽刺一笑:“好。”
赢厌大喜之下转过身,却看到她一片玉白的脊背。他瞪大了眼,耳畔回荡着失措地剧烈心跳声,忙转回身,呼吸急促。
神虞背对着他穿好衣衫,走到他身侧,疑惑看他。
这孽畜莫不是被水煮熟了?
赢厌从脸到脖颈红得过分,感知她来到身侧,直勾勾盯着前方,呆呆道:“阿虞,我们去看风景。”
神虞疑惑走到他身前,用手去探他额头温度。
赢厌被她轻轻一碰,身体一僵,鼻腔霎时滚落两行鼻血。
神虞脸色微变,忙收回手,眼神避开他鼻下的两行鲜血,蹙眉问:“麒麟怎么了?”
赢厌捂着鼻子,僵直着身子,迈步往前走,摇头:“没什么。”
她若知了,定会生气。
他就是死也不会告诉她。
神虞见他那样诡异向前走,想到他那两行鼻血,莫名口渴得厉害,还是忍下了。
瑞阳村各个道路重重把守,村内一如世外桃源。
村民们衣衫陈旧却还算干净整洁,这几日肚里见了粮食,脸色不再晦黄。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走来,只是停足,为两人让道,并不行礼。
神虞看向前方的赢厌,眸底流露出几分赞许。
这孽畜孺子可教。
赢厌恢复了几分镇定,擦干净脸上血,刻意慢了脚步,等她从自己身前路过,解释道:“阿虞不喜百姓向你见礼,本王知道。”
神虞看出村民变化,问他:“麒麟拿什么收买了他们?”
赢厌得意道:“跟阿虞学的,民以食为天,粮食。”
神虞笑眼看他,教导道:“麒麟要切记,民以食为天。百姓单纯,谁让他们吃饱饭,他们为谁抛头颅洒热血。倘若一国之君,不可让治下之民吃饱饭,穿暖衣,百姓会认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任是铁打的江山,也将成过眼云烟。”
赢厌微一挑眉:“阿虞在教我如何做皇帝?”
前世的大沥之民,哪怕奉养着他的雄师也是能吃饱饭的。论做皇帝,神阙可不及他。
神虞知他挑眉何意,眸底没了笑意,冷声提醒道:“你大沥才有多少民?”
前世他拥有五十一国玉玺,治下却仅有一国国民。神阙拥有四十九国玉玺,治下四十九国的国民。
她死时神阙治国初见成效,的确不比他大沥人人可吃饱穿暖,却非她这皇后无能。而是这两分的天下,两位帝王的治下国民不是一个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