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杳心里喜滋滋,脸却故意板着,她压着上扬的嘴角,冷哼一声:“想吃就吃,问我做什么?”
哪来的臭毛病?
添个饭还要征求她的同意,当她是那种苛待人的悭吝地主婆吗?
不能惯着,绝对不能惯着!
郑杳那句话说得恶声恶气,沈白宜的睫毛颤了颤。
她起身,沉默着去添饭。姐姐好像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她这含蓄的马屁似乎并没有拍对地方。
难免有些黯然。
但站在电饭煲前的时候,还是添了小半碗米饭。
她失忆以后第一次吃姐姐亲手做给自己的饭菜呢,不能让姐姐白白辛苦。
端着碗转身,目光却突然一顿。
桌子下,姐姐穿着拖鞋的两只脚正轻轻打着节拍,瞧着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咦?
阴霾瞬间一扫而空,趁着坐下的功夫,沈白宜的目光又落在郑杳脸上,敏锐地捕捉到她眉宇间藏着的喜悦,她脸上也不自觉多了几分笑意。
不是她没能讨姐姐欢心,是姐姐和她一样,喜欢把自己的心思藏起来。
好可爱的姐姐。
沈白宜眉眼舒展,努力让自己吃下更多的菜。就算是觉得胃要炸了也无所谓,她喜欢看姐姐高兴的样子。
一顿饭下来,菜居然没剩多少。
拦下想要收拾碗筷的沈白宜,郑杳扬了扬眉:“你是想看我被人误会喜欢虐待病人吗?”
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沈白宜刚要摇头,下巴就被捏住。
她一怔,愣愣地看向郑杳。
郑杳:“成天晃你那破脑袋,是嫌它伤得不够重?”
沈白宜又想摇头了。
下巴上的力度让她没能摇成功,她咽了咽口水,握紧拳头:“我没有。”
说着,脸上多了些红晕。
姐姐好香。
而且手凉凉的,被她捏着好舒服。
可惜下一瞬,下巴上禁锢着的力度就收了回去。
沈白宜眸底划过一道不舍,她还想姐姐多碰碰她。想到这里,她眼巴巴地看向郑杳。
可惜,姐姐眼里没有她。
“一边待着去。”
郑杳不大耐烦地赶人,不太熟练地将饭桌上的东西一股脑丢进厨房洗碗池,撸起袖子就开始洗碗。
她讨厌油腻沾在手上的感觉。
恶心又难受。
忙活半天,几个碗才终于清洗成功。
在家休息片刻,郑杳又给沈白宜量了一□□温,这回是三十七度九,稍微退下去一些。
忍不住松一口气,掐着时间点,依旧是开车去医院。打针、换药,一系列下来,一个下午又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