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
“……”
“你喊给我听听。”
栗清圆伤神完,又摆出那副平等瞧不起任何人的冷艳脸了,随即胸膛起伏也像蓄力,酝酿的话波涛般地都到嘴边了。被震慑的人全不带怕的,仿佛等着,等着看她的穷狠呢。
岂料,栗清圆给他气着了,换个法子发作,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那救命的三位数都拨两个1了,冯镜衡这才松开了手,也眼疾手快地夺了她手机。“报假警要去蹲班的!大小姐!”
栗清圆一身正气且不畏强权,她得了自由,再管冯镜衡要手机,口里严阵、眉眼刚烈,“我没有报假警。把手机还给我。”
“你今天活过来了?”
栗清圆当他没一句正行。自然也不高兴多听。夺回自己的手机便要走。
冯镜衡见她去意已决,也干脆随她去。
“去去去吧,我当你胡个多大个的呢。原来不过是你舅舅认识他。”
“认识又能怎么样。”
“他汪春申如今一幅画,人还没死呢,囊括佣金已经九位数了。加上避世这么久,多的是捧他出山的,谁记得你舅舅是谁!”
栗清圆闻言这一句,霍然回头,加上一直没穿鞋,颇有点光脚不怕穿鞋的舍得一身剐。
“那么,冯先生,如果我说我想见见汪春申,算不算利用你?”
“你说呢。他多大的领导逗着他,他都不见、不出来的,你说呢!大小姐。”
“你要请的英文家教就是给汪春申儿子的?”
冯镜衡再平静不过了,先前老头光火,在外面那阵,她显然全听到了。此刻,冯镜衡偏要她不痛快,“无可奉告。”
门口的人越挫越勇,她干脆光脚走回来,走到冯镜衡面前,毛遂自荐,自告奋勇,任由他上下打量她,“好。我不问。那么冯先生觉得我如何,给一个十五岁即将转学的孩子作英文辅导。”
“不行。”冯镜衡即刻否定了。他不等对面人反应过来,精准打击,有仇必报,“副业安排得这么多,正业很闲?还是很缺钱?这么缺钱,为什么给你提前预支费用又不积极了,嗯?缺钱我可以给你,汪春申这里别想了。”
栗清圆一时后悔跟这个人谈任何交易了,气息起伏了几息,忿忿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终究气到难以叠加之态了,眉目舒展却盛几分冷嘲热讽,回头,眼刀直飞,十万吨的怒气值,疯狂输出,甚至是女人经典的CallBack,“冯镜衡先生,我一直很想问你,你既然找我给你作那样规格的对公翻译,即便看在我爸的面上,也会起码的背调我吧。讲实在话,我活这么大,二十六岁了,我不谈多精英多优秀,但自幼也是佼佼者出来的,初高中乃至大学都是名校。我接洽服务过上下那么多甲方及领导,敢说我书呆子的,你是头一个!”
“冯镜衡,你有多傲慢多眼睛长在头顶上,才会随意置评一个女性!”
那头,书案边的人,一路从“冯镜衡先生”滑铁卢跌到了颐指气使的“冯镜衡”,但他乐坏了,也憋坏了。
心随脚步动,径直走过去,颇有点慷慨就义状,走到叫嚣人的跟前,一把拍上了她开了一半的门。
阖门的动静之后,他回应她的话,“栗清圆,你为这事气这么久了,是吧?”
第21章
◎“她当她死了丈夫呢。”◎
小时候,栗清圆犯起轴来,向项总要刨根问底地问圆圆为什么这样,你今天这样的情绪,这样对人家很不好。
连同栗朝安的劝说都不肯听,小舅偶尔来作和事佬,便和姐姐说理,你狂风大作的脾气时都知道要我们让你静静,怎么轮到自己女儿身上,你就不会设身处地明白她呢。
圆圆那会儿躲在小舅的胳膊后头,天知道,她多希望小舅今天一定要吵赢妈妈才行。
偶尔,小舅也会发火。比如,圆圆忘记敲门,不小心碰了他的电脑,打乱了翻译的资料,或者听她吐槽跟好同学孔颖之间爆发的口角,小舅站队了孔颖……
为此,圆圆都会好长时间不理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