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引得她像黄梅天里,汪一池水。她的嗓子微微泛哑,发涩,不禁蜷缩自己,绞紧自己。
上位的人,端详这样的人儿,一时顽劣心起,他不让她如愿,更不让她到。
只捉住她的腿,分开些她,看着那湿漉漉的尽头里,仿佛泉涌一样,不得枯竭。
他要她喊他。结果,骄傲的人,决绝地一句,“冯镜衡,你变态,下流!”
嗯。他喜欢。
他喜欢一切能叫她勃然大怒的词。将她翻身过去,也来堵她,言语与流淌出来的蜜意。
披上这些浓情淡意的人,一时痛快如麻,口出狂妄,“这一切都是为我长的,我也是……”
栗清圆最后软在一片怦然里,她目光所及与手上拂过的触感,都叫她深刻感受到了有人的交代甚至抵达。
*
七夕尽。即日后便是处暑,正式出伏了。
栗清圆隔了许久,才看到微信里,朱青给她发了条感谢短信。
她侧躺着,手机微弱的蓝光曝露在她眼眸里。一字一字地刻板回复对方:冯太太客气了,我实在没做什么。今天都是捡得冯镜衡的现成便宜。
发过去,没等到对方回复。
身后人挨蹭过来,顺着她手里的光,看到了她在跟谁对话。不禁切笑一声。口里喃喃,“两个傻子。”
栗清圆拿手肘捅他。
再看到朱青回复过来:栗小姐才是不必客气,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朱青。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栗清圆想起柏榕酒店那次,尽管是冯镜衡忽悠她去的,尽管她误会了他是有妇之夫。栗清圆口里很职业病的客套,称呼朱青都是笼统的冯太太。
冯镜衡纠正了她一句,她有名字,叫朱青。
栗清圆那会儿,才正式看了他一眼。
冯镜衡口里微词,“不提这一句,你就没眼看我了?”
汗涔涔的人率直地颔首。
他撑手探头来问她,“区别在哪里?”
栗清圆直言不讳,“区别在于一个是目中无人的公子哥;一个是目中无人但是能为他大嫂正名的公子哥。”
冯镜衡笑得勉强。他明明该戴上她这顶高帽子的,“事实是,我们家‘冯太太’这个角色太多了。我当时那么纠正你,是想着,你可别哪天也被那些人给叫老了,还木木的。”
栗清圆只觉得天方夜谭。推推有人结实的臂膀,“起开。我要回去了。”
冯镜衡不为所动,心潮澎湃之后,餍足但也不满意她这事了拂衣去的决绝。他跟她商议的口吻,“你就不能搬出来住么?”
栗清圆住惯独门独院的房子。文墀路那里虽然市井但也足够接地气,四通八达的。她住在家里,除了内衣内裤自己洗,偶尔出去会餐,白衣服上的油斑机洗没干净,栗朝安都会再帮圆圆手洗弄掉的。可能跟向女士住,栗清圆会想过自己搬出来住。实在话,跟栗老师住一块,她真的没有父女的觉悟。更像一个老伙计。对方还包她一日三餐,甜点汤水,洒扫庭除。
除了栗老师的门禁。她想不出跟爸爸住的一条不利好。
栗清圆口里的父亲,二十四孝,经济适用。
冯镜衡有点酸。跃跃欲试的竞技心,“这些我都可以办到啊。”
栗清圆眼露鄙夷,“用你的钱?”
某人不快,“你爸不也是拿钱买的。”
“他拿钱买再自己做,好嘛!”栗清圆随便举例,“他能为了我妈严格按照视频比例,做得出长崎蛋糕。能为了找满意的那种糖壳用的中双糖,去日用杂货市场一家家的买回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