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希悦有点懵,继续什么啊,她反应再反应,才壮着胆子问老板,“冯总,您、是不是和栗小姐吵架了?”
“……”
到此为止,如果是杭天,那厮坚决闭嘴,溜之大吉。偏偏祝希悦愣头青,愣也有愣的好处,她简单但赤胆,“栗小姐那样的好脾气,冯总,您怎么舍得跟人家吵的呢?”
“……你才见过她几面,就断定她好脾气了?”
“她就是好呀。我和她柏榕酒店会面那会儿,是我最低谷的时候,我都以为工作保不住了,妈妈又开了那么大的刀。那阵子,只有栗小姐问候了我,还轻言细语地安慰我,会过去的,时刻朝前看,前面的前,金钱的钱。”
冯镜衡听到居然还有这一出,不禁笑出声,真是个财迷呀。给人喂鸡汤也不忘提醒人家赚钱。
祝希悦再道,冯总叫她准备泡面、饭团那些的时候,她见到栗小姐下来,口无遮拦地问栗小姐,我们冯总是不是喜欢你?那时候栗小姐有点生气,可是她还是怕祝希悦被老板骂,留下来吃完了那一顿。
冯镜衡的重点是,“她为什么生气?”
祝希悦摇头。
而问话的人却自己连上了,因为几分钟前,某人在顶楼上嘴嗨她是书呆子,被她捉了个正着。
那晚莫翌鹏逮着冯二谈借款的事,原本冯镜衡不稀得答应他的,就是因为自己嘴嗨,怕栗清圆一走了之,顶楼上,他没撑过一刻钟,就把莫翌鹏打发了,行了,我答应你,你别烦我了。
祝希悦手里依旧捏着那束花,然而花束全朝下的。她即便母胎solo也不影响她作为女性的共情,得了老板的生日福利,更是要一心盼着老板好,“冯总,女人的话得反着听。”
“是嘛,那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正确的呢。”
“因为‘智者不入爱河’。”短短两个月,小姑娘也能跌跌绊绊说几句大人话了。
坠入的人,都是盲目的,甚至是甘愿愚蠢的。
办公室这头,主雇两位暂时收梢。杭天敲门的时候,祝希悦很明显的喜悦之色,听杭天问起她手上的花是怎么回事,祝希悦诚如她口里的话,甘愿愚蠢的。
冯镜衡接过杭天的一杯冰美式,猛嘬一口,替他的二助说话,“人家今天生日。”
杭天:“是嘛。生日快乐。”
祝希悦片刻,脑袋如同她手里花束朝下的乒乓球菊。
杭天即刻跟老板汇报工作,也第一时间给了老板想要的东西。冯镜衡收起看客的心情,搅和一块冰出来嚼,从杭天递过来的信封里倒出两张酒店开房入住登记的明细。
印件上前后两次的登记明细,好巧不巧,都是指向季成蹊和同一个女性。
而其中一次,板上钉钉地早于7月7日之前。
冯镜衡对于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他当着二助的面,没说什么,只挥手叫她出去。
顿了顿,又喊住了二助,要二助帮忙买束十一朵的红玫瑰,对,就是红玫瑰,即便她声称喜欢铃兰,他也不照办。因为这些鲜红才是他的心意。
祝希悦领命,预备去帮忙订花给栗小姐了,她爱慕栗小姐的心情,不忘问冯总,“卡片上写什么呢?”
冯镜衡再捞一块冰出来嚼,当着两个助手的面拉不下来脸,只高高在上来了句,“知名不具。”
“哦。”
“……等等,你先去买花,拿回来,卡片我自己来写,再安排老宋去送。”
办公室只剩杭天和冯镜衡了,后者才把这印件扔回给杭天,“派个同城急件,寄到栗老师的社区医院去。”
这是杭天没想到的,他满以为老板要这些证据是要栗小姐死心。他也直接把疑惑跟冯镜衡道了。
案前的人才舍不得告诉她,而且他也确定有没有实质关系都不影响她的判断。他要的是栗老师眼见为实。这些证据,是他们前天晚上博弈的补充说明。冯镜衡说过,他可以一手茶一手板子,该他受的罚,他绝不撇让。
但是,原则准线的东西,他也要栗老师明白,我叫你和他割席,绝不是颐指气使,随便说说的。
*
下午两点刚过去一会儿,冯镜衡叫杭天留下的公务手机上,进来一则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