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圆心上只彷徨了片刻,即刻有了决断。没错了,工作进阶任何时候都比朦胧无脑的爱慕来得重要多了。况且还是单相思,冯镜衡这个正主老板都这么说了,祝希悦是因为帮她说话,才额外得了一次上帝开麦视角。栗清圆便要当真还报一次,要祝希悦明白,“男人只会是女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冯镜衡的酒劲有点凶,他听她这话,当真又气又笑,全然不顾前面代驾的司机,只揽着这样决绝的女人,喃喃在她耳畔问她,“我也是吗?”
“不,你不是。”栗清圆的话没说齐全,她的下文是,“冯先生怎么能只是个绊脚石呢,你是山,愚公都休想移得动的山。”
寻常人听这样的调侃,肯定要跳脚了,冯镜衡不怒反笑,他低头挨她脸庞再近一些,近到全身的酒气都浸润着栗清圆,“移不动最好。我就爱这样堵你一辈子。”
说着,栗清圆一直拿在手里的那盒白脱奶油蛋糕差点被他压坏了。
席间,他口口声声保证的,寿星公的喜气,不能浪费。
冯镜衡不解,栗清圆便亲自揭开上头的透明盒子,要他尝一口。
“干嘛?”
“长命百岁。”
某人闻言,笑得不行,“你还迷信这个呢?”
“老实说,我已经很多年没进过寺庙了。更不亲自拜神明了,因为我父母离婚那年,我明明有跟佛祖许愿过,求他保佑他们都好好的。结果,小舅意外走了。今天是你亲口说的,寿星公的喜气,不能浪费。冯镜衡,你说到便要做到……”
后面的话,栗清圆没有讲完,只见眼前人低头去,两三口便把那一人食的蛋糕吃完了。
“好了,我和你一齐,长命百岁。”
“……”
“放心。”
他们回庄园别墅的路上,栗清圆挨着身边人,最后摇摇晃晃睡着了。
昨晚太累,早上起得太早,中午又吃得太饱……她跟冯镜衡念叨了许多,还偷偷把杭家摆在席上的喜宴食单给收藏了起来,说回去研究研究。
冯镜衡揽着她,问她研究这个做什么,你也要摆喜酒啊?
瞌睡起来的人,最后眼皮沉沉阖上,“是中式喜宴的美食名目翻译呀,想到哪里去了……”
栗清圆也不知道在这样阴天无风的午觉里迷蒙了多久,她睁眼的时候,车子早已泊停了下来。
在舍费尔与他们别墅中间的园林庭院里,这里连廊外有一株茂密参天的粉玉兰树,只可惜不在春天里。车里的冷气没停,冯镜衡右手边降着半截车窗。
感受到她的动静了,右手持手机在办公的人,轻悄一声,“醒了?”
他的左手始终揽住她,整个肩膀也借给她作倚靠。
“我睡了多久?”
“算上司机走的半个小时,快两个钟了。”
栗清圆直直腰背,半边脸颊上还有他衣衫的枕痕,“你该喊我的呀。”
“不想动。”他的手机页面停在微信联络上,栗清圆没想偷看,下巴朝过来,便看到了上面的名字,唐受钺。
她对挂名册这些一向有敏捷的速记力。更何况,这个名字还蛮别致的。
最新联络对话上,冯镜衡回复了句,届时上海转机时,面谈。
他手机再锁屏的时候,栗清圆言明,“看到了。”
听见他笑了声,“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又要出差了。”
有人笑得更盛了,他低头来,栗清圆别开脸去,径直要下车。他扽着她的手,执意从他这端一齐下来,他再去熄火落锁。
从后备箱取出把直柄伞,然后来牵她的手,说答应她的,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