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瞎了,又不是聋t了!”
“没事,我设了结界。”云巍像个狗子似的在她身上拱来拱去。
他说了慌,根本没设结界,心说就是要让迦莲听见才好,气死他!
云岚听他设了结界,这才放心。晚上该盖被做羞羞的事,便做羞羞的事。
白天,师徒两人就在附近扫荡灵植,不管品阶,只要有点用,就死命给它薅秃噜皮,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陆青崖”在心里吐槽,若鬼境有嘴,必定要破口大骂这两人是蝗虫!
在过了十四天的时候,迦莲都没忍住笑说云岚:“鬼障想必没遇上过云施主这般滴水不漏,又有趣的修士。”
此时云巍正在远处收集露水,给青釉莲瓣瓶中的合欢树幼苗浇灌,未注意云岚进了迦莲的帐篷。
云岚浑然不觉迦莲是在打趣儿自己,还十分犯愁地问他借个能装灵植的乾坤袋。
“佛子,我和徒儿准备的乾坤袋不够装灵植了,您借我一个,咱们出了秘境便还,到时候我再赠您一瓶培元丹当利息——够意思吧?”
迦莲只是笑,将覆在眉眼上的鲛绡遮目自脑后摘下。
他这举动惊得云岚向后退了两步,后背靠在了帐篷上,一个踉跄险些摔翻之际,云岚被他揽着腰扶正。
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睛。
原本宝相庄严的面相,突然就带了些佛门弟子不该有的邪气。
“抱歉,吓着你了。”他很快便克制守礼地收回了揽在云岚腰间的手。
月白色的鲛绡遮目带着珍珠散射出的温润光芒,像迦莲给她带来的感觉一般,温润不刺眼,与过分耀眼,引人瞩目的云巍不同。
迦莲徒手将鲛绡截成两半,一半被他施法做成了乾坤袋的模样。
“我没有余下的乾坤袋,只能将这旧遮目做成乾坤袋,给云施主来应急了。”
云岚觉得这乾坤袋有千斤重,不敢接,却不得不接。
“本打算将剩下一半遮目也做成乾坤袋给你,”迦莲说着,背过了身体,重新将鲛绡系成了圈,将遮目再戴上前,又犹豫起来,“但云施主似是嫌我这双眼……丑陋……”
云岚忙摇头,想表示自己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俗物,却忘了他可能看不见自己摇头摆手的否认,欲盖弥彰地解释:“不……”
迦莲破有些兵不厌诈的聪明:“云施主,小僧的眼睛,不是盲。戴遮目,是为了在人前——遮丑……”
云岚捏着鲛绡乾坤袋,脚趾尴尬的扣地:“不丑的。”
“只是有些吓人,是么?”迦莲摸着自己的眼睛,以退为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门弟子本不该纠结于皮囊,可我遮目戴久了,便不敢摘下。”
云岚便硬着头皮开解这个自卑脆弱的佛子:“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世人皆知佛子心善,自然也会用善意来待佛子。你……不必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