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景走向操作台,上面有一个皮质的记事本,被一支笔压在中间某一页,“不介意我看看吧?”
邢州比了个手势,示意她随意。
应景翻开,卫迦也跟过去看。
邢州说:“只是耐药性这一个特点,就足以让我们束手无策,我想起曾记录过一种病毒,它的特性和格尔菌基本相同;现有的药物对它基本无用。但除了特性,别的什么都不同。”
应景和卫迦看得目不转睛,邢州也自顾自说着话:“病毒样本我已经申请过了,大概晚上就到,今天咱们加个班。”
“加班没问题,不过我有个疑问!”卫迦说。
邢州接话:“欢迎提问!”
卫迦和应景一齐举起记事本,“这字我们不认识,能请邢专家翻译一下吗?”
邢州:“…………”
凌晨十二点,一队人穿着防护服走进实验大楼。
邢州站在前面,为首的人率先停下脚步,“邢教授,您好,我是特殊部队人员周未来,病毒样本于11月28日23点到达坤和机场,现于11月29日0点3分送达实验室,请接收。”
身后两名队员抬出一个半人高的箱子,刚一打开,寒气瞬间涌出来;只见满是冰块的箱子里平躺着两只小小的手提盒子,银色的盒子周身蒙着一层寒霜。
邢州将两个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随即盖上,“多谢!”
周未来冷漠得如同箱子里的冰块,连声音都透着冰渣:“不客气!”
等人走了,卫迦才说话,“六只样本,用的了这么多吗?”
刚才他可是看清楚了,两只箱子,里面各有三只样本。
邢州提着箱子往实验室走,“不是同一种,病毒被发现的时候它的周围还存在其余病毒,怕它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干脆一起申请过来了,每样只有一只,得小心点。”
卫迦哦哦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懊恼:“早知道问一下他们外面的情况了,我居然给忘了。”
邢州重新给手部消毒,“他们是特殊部队的人,应该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应景有些好奇,“特殊部队是什么管哪方面的?”
邢州想了一下,回:“我也不知道,接触不多。”
三人在实验室不分昼夜的连轴转,外面局势开始变得艰难。
等人推开实验室的大门时,无比困倦的三人强撑着混沌的脑子看过来。
来人忍着哭腔说:“先前做过透析的人死亡率已经高达100,只剩一小部分未选择透析的人已经进入无药可用的状态,还有……身体没有基础病症的人群也开始反扑,逐渐得了疾病,现在正在重复之前的道路……”
三人瞬间精神,找到领导,强烈表明要出去的决心,这次领导没有阻拦,反而神色平静的答应了,这让他们感到惊讶。等跨出会议室时,领导叫住了他们,话语间有些犹豫。
“出去了去看一下你们的老师吧!”
三人觉得奇怪,尤其是领导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还有为什么会要求他们去看一下老师
没有多想,三人换上厚衣服在安保人员一路放开下走出实验室大楼。
今天没有下雪,是个阴天,空气依旧寒冷,三人呼出口热气,只觉铅灰色的天空连带着四周都很压抑,好像一股无形的力量扑面而来,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
赶到医院时,周围的空旷让人倍感不适,相比于几个月前的爆满,现在确是连个人都没有。
邢州走得很快,穿过大厅后左拐,一连看了几个病房,最终在另一条走廊上看到一个护士。他连忙将人拦住,刚要开口又停住,他有很多问题要问,可眼前的人不一定知道很多。
“请问,周教授和郑教授在哪儿”
“老师!”
三人气喘吁吁地挤进一间病房,里面有两张床,床上躺着的两个老人正聊着天,听见有人,转头一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郑老师一把扯下氧气罩,指着他们开始骂:“谁让你们出来的该出来不出来,不该出来你们偏要出来,现在外面这么不安全,你们不好好做实验出来干什么?”
三人被骂得一脸懵,站在原地不动;
卫迦不解的问:“老师,我们好不容易出来看你,你骂我们干什么?”
“谁让你们来看我了实验做了快半年也不见成效,真是丢我的老脸,赶紧给我滚回去。”郑老师骂的激烈,途中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另一张床上的周老师责怪的说:“三个娃娃好不容易出来,你怎么还骂上了?”
郑老师不甘示弱,顶着咳红的老脸回:“我骂他们怎么了?”
“没怎么,你骂你学生我没话说,我的两个学生凭什么给你骂”周老师也来了脾气,瞬间怼上了。
眼看着两个老人越吵越激烈,三人连忙劝架;卫迦端着水杯就往郑老师嘴里倒,“老师你看你咳嗽得这么厉害,快喝点水润润嗓子。”
郑老师怒瞪着他,被卫迦拿杯子挡住,嘴里还说着:“多喝点,说那么多话口渴了吧!”
周老师朝应景和邢州招手,两人一左一右把他扶坐起来。
周老师拍拍两人的手,示意他们别忧心。
“老郑的话你们别放在心上,他也是担心你们。”
应景和邢州还未开口,旁边的郑老师接话,“我担心个屁,他们哪儿值得我担心。”
周老师摇头,拉着两人的手,“你们不该出来。”
应景有些着急,问:“为什么要这么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实验室要禁止人员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