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u:【说话,瓢】
林千韵:“…………”
店里这几天生意火爆,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客户,每天大清早就在外面排队,就跟上赶着给她们送订单一样,廖姒忙了一上午才终于有空回休息室:“是谁营销成功了吗?咱也没花钱呀。”
她走向榻榻米,纳闷儿地窝进林千韵旁边,端起水杯咕噜噜喝了半杯,扭头注意到林千韵在发呆,她凑近:“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是没怎么睡……”林千韵一脸疲惫,双目无神,对着手机在发呆。
因为皮肤白,林千韵身上有一点痕迹都格外明显,尤其是耳朵到锁骨那一片,哪怕涂了遮瑕膏也掩不住。她单手托腮,懒倦地垂眼看着手机屏,荧光映亮那张漂亮脸蛋,冰肌玉肤,因为此刻毫无生机,像易碎的瓷美人。
廖姒心疼又愧疚:“怪我怪我,要不是我在许总面前说漏嘴你哪会遭罪,是姐妹连累了你。”
林千韵仍是在发呆,刚才仿佛是用意念在跟她对话。
“你要看货吗?千韵?”廖姒第三遍叫她:“……许总这么厉害吗?都累傻了。”
廖姒疑惑的声音终于把林千韵的注意力从许应季那个“瓢”上扯回现实:“啊?……我看消息呢。”
“许总的?这才刚分开半天就消息不断,他现在这么离不开你啦?”廖姒惊喜道:“那你趁机提涨零花钱啊,他肯定答应!”
“……我觉得,以我目前跟他的关系,没必要太过于看重金钱。”林千韵说。她发呆是在反复回味许应季喜欢她这个事儿。
之前她只顾着掩饰意外掉马的难堪,都没好好思考过感情方面的问题,刚才林千韵静下来好好总结了一下她这几个月给许应季当“瓢”的经历,以及两人做起“塑料夫妻”的前因后果。
前因是她将许应季错认成陪玩告知妈妈的秘密,许应季为了保全她的面子不使她尴尬才没有提及身份,他本来可以帮她哥盯到她高考结束就删她好友,这事儿也就简单的被化解掉了,毕竟网络上结实的朋友大多合适就处,不合适的躺列一段时间默认互不打扰也就互删或断联了,谁知道十八岁生日那晚会发生那种状况,她哭得那么惨,跟许应季倾诉得肝肠寸断,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心丢掉她吧?
许应季虽然冷漠薄情,但他怎么说也是个人。
后果就是他不仅没能成功跟她躺列断联,反而眼睁睁看着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她越来越依赖。没过多久,她又指名道姓要跟他联姻嫁给他当老婆。
这大概也是许应季无奈的原因。
当时他可是万分抗拒,直接躲到美国去了。
就因为他这一举动,林千韵才从不敢设想许应季会喜欢她。
可是从婚后第一次滚床单开始,许应季就非常不正常。
他太过于纵容,无底线宠着她。
这是一种习惯,即便身份切换,那些年养成的习惯也很难改变,只是被她错误的以为那是许应季的绅士风度。
如果说婚前协议与她曾经对“裁月”的要求一致纯属巧合,那么她每月的零花钱跟分手费一致就有点刻意了。
这不就是爱而不得的男人报复前女友惯用的戏码吗?
没错,就是男人引起注意的“戏码”,连“手段”都算不上,许应季的智商不至于此。
又是让她白嫖,又是让她烧西红柿鸡蛋汤。
许应季分明就是喜欢她,在吃梁遇的醋!
但也只是喜欢。
喜欢跟爱还有段距离,林千韵要的不仅仅是许应季的喜欢,她还要他对她无法自拔。
那样他才能停止黑化,不再报复她。
林千韵相信,爱,能感化一切罪恶心思。
“我现在比较看重许应季这个人。”林千韵不想隐瞒廖姒,但又不愿自己打自己脸,强行装逼:“我觉得他这样的,当老公还不错。前提是让他动真心。”
“何止是不错,那可真是赚大发了!”廖姒说:“不就是让他动心吗?以你的魅力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唉?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廖姒恍然大悟:“与其隔三差五费心思安抚那些女人,不如直接钓许应季!千韵,还得是你格局大。”
“……”
她没这么想过。
不过现在想到忽悠廖姒的借口了。
“不错。”林千韵一本正经地点头:“格局就是这么大。”
“吾辈楷模。”廖姒佩服地给她递茶。
“学着点儿。”林千韵抛媚眼接过,故作淡定地抿一口。
“小时候爱吃鱼是要聪明点,我就是吃鱼吃少了。”廖姒很遗憾。
“吃得多也没啥用。”林千韵撇开脸小声说。
“什么?唉千韵……好像不对。”廖姒反应过来:“那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实施计划去钓许应季,还帮他处理外面那些花花草草,你自己早点上位不是更省事儿吗?”
“——咳!”林千韵被呛了一下。
她放下茶杯,面不改色抽一张纸,抬手优雅地在唇角印了印,故作淡定:“以前嫌他不解风情,后来他伪装成小奶狗取悦我,那我就勉为其难,追他一下。”
“原来如此。”廖姒先是点点头,而后突然意识到:“不是,你追许应季?为啥?他不是你的网恋对象——”
店员们扭头,视线齐刷刷看进来。
林千韵捂住廖姒的嘴关上休息室门。
大庭广众宣布她搞网恋,丢死人了!
“……我那会儿要结婚,就把他甩了。”林千韵脸颊微红,压低声音:“以后少说我网恋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