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又多一条人命而心情沉郁的顾青峰,这会心情也舒朗起来,想到过不了多久女儿就能入住东宫,将来还会做皇后,到时他就是国丈,眼前的牺牲似乎又算不得什么了。
就在一家人还沉浸在喜悦中时,京都城又发生了一桩奇事。
南骊国来的扶鸢郡主在朱雀街摆下擂台,广邀京都女子上台比文斗武。
外邦女子在本国摆擂台,比斗大晋国女子最为擅长的琴棋书画及南骊国女子人人皆习的武术,且置下丰厚彩头,只要大晋女子能赢一局,便可得彩头,输了无需付出任何代价,只需当众高声认输即可。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藐视大晋无有才之女,嚣张无礼至极。
这擂台一摆,自然有那颇负盛名的京都才女看不过眼,上台应战。
谁成想,那扶鸢郡主看着一副嚣张跋扈毫无礼数的模样,琴棋书画却很拿得出手,竟一天连胜八场,赢麻了都。
第二日,擂台继续,京都贵女圈中逐渐有人上台应战,无一例外,全输了。
不得不说,那扶鸢郡主应是下过苦功学习大晋的琴棋书画,每一样的水准都是一流。
连胜两日,原本的小打小闹局面自然而然的升级了,连宫里的皇帝和娘娘们都知道了这事,纷纷派人出宫打听,看看谁家贵女上了台,比的是什么,是输是赢,赢在哪儿,输又输在何处。
甚至有画师专门在现场作画,将比试过程及内容都画得惟妙惟肖,制成画册,四处传散,一时间这朱雀街擂台,竟成了京都城中人人关注的大事件。
到了第三日,向来在京都城很有才名的阮丞相之女阮晴玉终于出现在擂台上。
朱雀街擂台
琅乔绘声绘色讲述着时下京都城最热闹的朱雀街擂台,偶尔添点油加点醋,将阮晴玉输的如何憋屈,扶鸢郡主赢得如何嚣张,活灵活现地演绎了一遍。
“小姐,那扶鸢郡主着实是个小心眼的,得知阮晴玉和咱们将军定过亲后,出手那叫一个狠辣,一局棋杀得阮晴玉落花流水,毫无招架之力,俨然有猛打阮晴玉这京都才女脸面的意味。”
红缨一脸奇怪,“阮晴玉不是师承棋道大师静厚师太吗?怎会输?”
琅乔耸肩,“这谁知道,不过今儿看来,那位扶鸢郡主先前和人比试时,根本没用全力,起码棋道上没用全力。”
顾知安听的意兴阑珊,对这样的比斗并无多少兴趣,“这扶鸢郡主就是来打大晋脸面的,宫里头那位也不会一直坐视不理,且看着吧,不会让她得意多久的。”
琅乔一脸好奇,“小姐不去看看?”
顾知安摇头,“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在家练功。”她昨儿刚换了砂袋,由从前的十斤加到十五斤,左右手臂加左右腿,四个砂袋一共六十斤,除了睡觉,她无论做什么都戴着砂袋,从一开始的行走困难,到后来没人能看出她身上戴着六十斤的铁砂袋。
且她每天都将训练时间排得满满的,根本也没时间去做别的事。
顾知安从来都不是一个盲目自信的人,她自信,但不盲目,因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遇到一般的对手或许可以凭借一些辅助手段获胜或得到逃生的机会。
可若遇到的对手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武道强者,她甚至连逃的机会都不会有。
力量的差距让她每天都有紧迫感,必须尽快变强,拥有自保的能力,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顾知安对这种擂台不感兴趣,琅乔却很感兴趣,第四日又去看了,回来就告诉顾知安一个十分劲爆的消息。
“扶鸢郡主在台上公然叫嚣咱们大晋没有德才兼备之女,直言想要挑战最新择选的太子妃,且以文武双斗的方式比斗,彩头加码,她将加赠一匹汗血宝马为武斗胜者的彩头,当然,大晋太子妃若输了,同样不必付出什么别的代价,只需在台上大声认输便可。”
顾知安皱眉,“这扶鸢郡主究竟想做什么?”
琅乔一脸八卦之光,“我听说,昨日扶鸢郡主去赴宫宴,见着了咱们大晋的太子殿下,一见倾心。”
顾知安想到太子夜苍澜的那张脸,确实很帅,加上又是一国储君,能让扶鸢郡主瞧上眼,也是正常的事。
红缨却道:“不可能吧!我听陆子期说,扶鸢郡主这次来咱们大晋议和,是为了咱们将军来的。”
“什么?”顾知安扬眉,“为了楚元炎来的?”
红缨这才想起陆子期的叮嘱,让她别说出去
红缨暗骂自己一时嘴快,可说都说了,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其实在南骊国使臣团入京的第二日,皇帝便召见了咱们将军,说出了南骊国议和的第一个条件,便是让咱们将军与扶鸢郡主和亲,做南骊成越王府的上门女婿。”
“什么?”顾知安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她都听到了什么?让楚元炎给扶鸢郡主当上门夫婿?
红缨点头,“是这么说的。”
“你家将军不会同意了吧?”顾知安一脸不可思议。
翻墙
她不认为楚元炎会同意,也不认为扶鸢郡主甚至南骊国真心想这么做,这应当只是一个借口,向楚元炎发难的借口。
“将军当然不同意,可那南骊国的使臣实在奸险,说咱们将军没将扶鸢郡主放在眼里,便等同于藐视南骊国,按照南骊国的规矩,遇到这种事一般都是上擂台解决。”
后面的话红缨不说顾知安也猜到了,“怀谷向楚元炎发出了挑战?”
红缨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