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膝盖骨被尖锐的桌角猛力撞击,艾丰疼得俯下身去,直冒冷汗。
“爸!”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艾棋伟赶忙上前挪开桌子,复站起身快步朝艾藜走去:“妈的!艾藜,你连亲爹都打,这个家现在还轮不到你撒野!”说着右手握拳朝艾藜脸上挥去。
艾藜敏捷地侧头避开,左脚用力扫向艾棋伟的膝盖窝,艾棋伟腿一软跪趴在地上,没等他反应过来,艾藜抬起右脚用力踩在他后颈处,制止住他想要爬起来的动作,眼中是藏都藏不住的厌恶:“怎么?你小时候被打的还少吗?现在开始共情施暴者了?没关系,老子我都打了,揍你这个废物还不是顺手的事儿!”
“妈的!你放开我!艾藜你他妈的把脚拿开啊!”艾棋伟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翻过身去,艾藜哪会给他这个机会,踩着他的脖子左脚又狠狠地朝他的肚子踹了一脚。
艾棋伟闷哼一声,痛得蜷缩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艾藜常年健身,后来又学了自由搏击,艾棋伟一直烟酒不离口,身子早已经被搞垮了,哪里是她的对手。
林凌起初被吓得瑟缩在角落不敢出声,此刻见自己宝贝儿子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赶紧扑上去推开艾藜大吼道:“艾藜你疯了吗!”
红肿的手腕被用力推开,艾藜疼得皱紧眉头,但还是强忍着一声不吭,她冷眼看着紧张地抱着艾棋伟的林凌嗤笑出声:“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长点记性吧艾棋伟,下次再惹我就不是踢一脚这么简单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赌博、□□、放高利贷随便拎一件出来都够你进去蹲几年了吧?”
说完不理会身后艾丰的咒骂,她径直推门离去。
艾藜打车前往医院,手腕处传来阵阵疼痛,她用右手小心地固定住咬牙强忍着。
拍完片子确定没有伤到骨头后,医生简单地帮她包扎了下,开了点消肿止痛的药膏,艾藜离开医院时接到了方舟打来的电话。
“哈喽哈喽~小狐貍你在干嘛呀?刚给你发信息怎么不回呢?”
方舟娇软的语气从手机那端传来,驱散了艾藜心头的郁气。
她走到路旁的长椅上坐下,放柔声音道:“对不起啊安安,刚才回了趟家没看手机”
“哦,那你吃月饼了吗?今天中秋节呢,祝我女朋友中秋节快乐呀~”
是啊,今天中秋节,阖家团圆的日子,而她现在却只能孤独地坐在路边漂泊无依……
艾藜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胸口的酸涩才重新开口:“也祝我女朋友中秋节快乐,等我回去给你带我们这儿的月饼,有你最喜欢的麻薯馅儿的。”
“好呀!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想你了~”电话那头的人儿毫不吝啬地诉说着思念。
艾藜在听到在这句话后瞬间红了眼眶,说出口的话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也好想你,安安……”
艾藜轻咳了声掩饰住情绪,笑着转移话题:“你还在爷爷家吗?”
或许是被路过车辆的鸣笛声掩盖住了,方舟没有发现她语气中的异常,边数着手指边回道:“嗯~明天我姑姑他们要过来,后天要去墓园看我爸妈,我应该大后天回汀澜苑。”
“你父母……”艾藜一时语塞,不知该不该问。
似是察觉到她的顾虑,方舟故作轻松地解释:“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我对他们印象很模糊,下次有机会带你去见见他们。”
“好。”艾藜没有再问下去,她决定提前回京市:“我今晚的飞机回去,你好好陪家人,我在家等你。”
“好,路上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艾藜上网查了下航班,将明早的机票改签后才打车回二舅家。
看到艾藜受伤的手林国华气得爆了粗口,当下就要去找艾丰理论,好在被艾藜拦了下来。
“二舅我没事,医生说是软组织挫伤养几天就好了,而且我也打算回京市了,你别和他们起冲突,不值得。”
“哎,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家子了呢?”林国华重重地叹了口气。
艾藜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将下午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下:“我想他们后面应该不会再找您麻烦了,至于我,已经买了机票晚上就回京市了,他们也找不到我,就算找到了也不能把我怎样,二舅您别担心。”
林国华听到艾藜晚上就要离开有些惊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住几天吧,让你舅妈给你补补身子,而且你这手也要好好养,别到时落下病根了。”
“我在京市那边有地方住的,手我会去医院复查,您放心。”艾藜宽慰他。
见她已经决定好了,林国华不再多说,趁着艾藜收拾行李时吩咐郑宛君装了一大箱特产和补品,在艾藜值机前硬塞给她,艾藜拗不过只得接下,由于手不方便拿还另外办理了托运,将林国华送上车后艾藜才走进安检口。
由于是临时改签,只能剩最晚的一班飞机。
等艾藜回到汀澜苑时已经是凌晨2点多,物业值班人员贴心地帮忙将箱子搬上了楼,送走对方后,艾藜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有些怅然。
果然,习惯是个可怕的怪物,当允许另一个人渗透进你的生活后,即使只是偶尔的分离也会教人难以适应。
方舟回到汀澜苑的时候艾藜假期已经结束回公司了,节后总是堆积了大量的工作,艾藜忙到晚上近10点才到家。
“阿藜~想死你了!”刚一进门艾藜便被方舟扑了满怀,她背靠着门小心地扶住方舟纤细的腰,堪堪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