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到家的?早上不还说要多在老宅住几天吗?”艾藜换好鞋后牵着方舟的手坐到沙发上。
提到这事方舟有些委屈,她顺势跨坐在艾藜腿上,扁着嘴解释道:“还不是我姑姑她们,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轮番轰炸要给我相亲,我就和她们吵了一架,然后就被爷爷给训了……呜呜呜呜呜~小狐貍,人家需要安慰~”
相亲……
谢谢你,心疼我
艾藜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又被她极快地掩饰过去,她安抚地顺着方舟的背:“不难过了啊,我抱抱。”
“嗯~还是你最好了。”方舟乖顺地窝在艾藜怀里,闻着熟悉的冷香莫名地让人安心。
方舟调整了下坐姿,和艾藜闲聊着这几天的事,艾藜则认真地听着,偶尔答应几声。
方舟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一堆后才抬起头问艾藜:“你呢?这次回家开心吗?”
“还……可以,我这次回去是住我二舅家,他们对我很好,中途回了我爸妈家一趟。”艾藜避重就轻地回道。
“你是过继给你二舅的吗?”方舟有些好奇。
“不是。”艾藜抬手将长发梳到耳后,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之前一直跟我外婆住,我和爸妈关系不太好,所以很少回去。”
“这样啊,那……”方舟还想说些什么,鼻尖忽地嗅到一丝中药味,她循着气味抓住艾藜的左手抬至身前,将袖子往上捋了捋,就看到那一大片已然呈现暗紫色的淤青,在白皙的手腕上显得触目惊心。
方舟倒吸了口凉气,语气沉了下来:“这,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伤的?”
“没事,我……”艾藜想将手收回去,无奈小臂被方舟紧握着,刚想找个借口却被方舟打断。
“不要骗我!”方舟语气难得严肃,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意。
艾藜只得据实交代:“被我爸扔的烟灰缸砸了下,不过已经没事了,只是淤青还没散看上去比较严重,你别担心。”
“凭什么!他凭什么打你?他还是人吗?”方舟从小被家人宠着长大,即使父母意外去世了,小姨也倾尽全力地照顾她,后来被接回方家,虽然爷爷很严厉,几个姑姑也老爱管着她,但一家人都很护着她,连骂一句都舍不得。
方舟从来没被家里人打过,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做父亲的朝自己女儿扔烟灰缸。
艾藜沉默着没有继续解释,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确切的说,她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不堪的过去告诉方舟,她其实……没有太多勇气。
“是我打电话给你的那天吗?你说你回家了,是不是?”方舟眼中汇聚起水雾,想到本该团圆的中秋节艾藜却被亲生父亲打,她的心就一阵阵犯疼,满胀的酸涩压得她喘不过气。
“嗯。”艾藜没有否认,“起了点冲突,不过我也还回去了,所以安安,不要哭了好不好?”
“混蛋!唔~气死我了!”方舟抱着艾藜的手臂哭得不能自已。
哎……艾藜心里叹了口气,抽出左手将方舟揽了过去,薄唇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语气不由地更加温软:“谢谢你,安安。”
方舟抬起一双湿漉漉的杏眸望着艾藜:“谢我什么?”
“谢谢你,心疼我。”语毕,艾藜倾身撷住红唇,似要抓住些什么,动作稍显急切。
刚才哭过,这会儿又被强势的深吻夺取呼吸,方舟紧抓着艾藜的衬衫衣摆,喉咙深处发出似痛苦又似难耐的哼哼声,尾音娇媚婉转,刺激得艾藜耳根通红。
“安安,我想……”艾藜偏头含住方舟的耳垂吸啜着,呢喃声似请求又像是在邀请。
方舟只觉浑身发热,说出口的话语只余气音:“可以……”
得到允许的狐貍抱起她的猎物迫不及待地朝主卧走去,将人压入绵软的床榻上后,细密的吻也跟着落下……
艾藜纤长的手指在床头柜里摸索着,没有找到想要的小东西,她昂起修长的脖颈,有些烦躁地将长发甩至一侧。
唇上滚烫的温度撤离,方舟睁开氤氲的眸子有些迷茫:“阿藜……”
艾藜重新贴靠过去,耐心地抚慰,灼热的气息附上她耳朵,语调勾人:“安安……今晚不用手……”
(此处又被锁了,你们自行想象吧……)
艾藜抱着昏昏欲睡的方舟,指腹轻柔地替她缓解腰间的酸胀。
“安安……”艾藜盯着方舟阖下的长睫,鼻尖轻蹭着对方的,嗓音沾染上夜色的低沉。
“嗯?”方舟倦极了,努力撑着半清醒的意识回应着。
“我有点,陷进去了……”
醉人的呢喃在寂静的屋内显得尤为清晰,方舟慢慢掀开眼皮,稍微清醒了些,用带着沙哑的嗓音轻声问:“什么?”
艾藜浅浅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从鼻腔溢出一丝叹息:“你会陪我很久很久吗?”
“嗯~”方舟将额头靠了过去,今晚的小狐貍带着些破碎感,就像那晚在鹭城酒店独坐唱歌的女孩,方舟抬手抚上艾藜的脸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会。”
艾藜沉默许久,久到方舟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才幽幽开口:“那,如果有一天我退缩了呢?你会抓住我吗?”
“退缩?”方舟不明白艾藜指的是什么,但还是照着自己的理解说了“狠话”:“就算你缩到龟壳里,我也会敲碎了把你拎出来的!”
“这么狠啊?”艾藜失笑出声,原本沉郁的心情也散了大半,她将手臂紧了紧,让两人之间再无丝毫缝隙。
“哼~那是!”方舟有点小傲娇,她从来都是主动出击的,绝不给对方一点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