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奶奶亲自将人送到门口,见她是自己开车来的,想着赶去基地还需要3、4个小时的车程,不由担心地又叮嘱了艾藜几句。
等车开远了她才关上电动门往屋里走去,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劝说老头子。换作平时她是不愿意管公司里的事情的,但艾藜给她的印象很好,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她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小姑娘一个人大老远的过来也不容易。
艾藜回到酒店拿了行李后直接退房了,在车上电话通知董欣欣将重新草拟的合同发送过来。随后驱车赶往洱市。
京市,艾茴董事长办公室内,严宽处理完几份文件,这才取下眼镜无奈地看向坐在对面的人。
方舟已经坐在那神情不善地盯了他快一小时了,要不是他佯装忙碌地工作,特意将人晾一会儿,以方舟刚进门的气势,他估计要被对方给拆吃入腹。
见对方周身气焰消了点儿,严宽这才结束“忙碌”幽怨地开口道:“你别这样瞪着我了,怪瘆人的。”说罢起身将桌上的茶点往她面前推了推,讨好着:“来,吃点甜食,心情能好点。”
方舟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屑地偏过头去。
见对方油盐不进,严宽忙放低姿态道:“哎~我的姑奶奶哟,算我错了,我监管不力,我用人不贤,让小艾藜受苦了,我向你认个错行了吧?”
“什么叫‘算’?本来就是你的错,你看看你招的都是什么人,捅了这么大个篓子,现在小狐貍一个人跑昆市去善后了,你知道她这阵子多累吗?”越说越来气,方舟此刻护短心切,语气也有些生硬,什么话都不假思索一股脑儿地往外蹦。
严宽倒也不气恼,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方舟双手交迭在胸前,防备地看向他。
“你是不是忘了,艾藜也是我招的人?”严宽指节轻叩着桌面。
方舟努了努嘴,下意识想反驳,但事实如此,半天想不出反驳的点,只得佯装气恼道:“你,你别插科打诨,我说的是那头猪。”
“好好好,知道你说的是朱培洋,这件事儿艾藜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你看她多能干,杀伐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这可是我培养出来的好苗子,我这也算功过相抵了吧。”见方舟即将恼羞成怒了,严宽赶忙见好就收。
沉默了会儿,他换了副稍微严肃的语气补充道:“而且你别忘了,艾藜首先是公司的总经理,既然坐着这个位置就得承担起责任,不能凡事都我帮着吧,她也要学会成长,吃一堑长一智。我也知道你心疼她,但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你这就有点公私不分了。”
方舟也知道自己没理由责备严宽,但她向来藏不住事儿。在她心里,艾藜已经被她纳入自己的所有范围,她见不得对方受一丝委屈,正所谓关心则乱。
见方舟态度软了下来,严宽拖了把椅子坐到她身侧,双腿交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对我这徒儿是不是另有所图?”
“我喜欢她。”方舟不给他八卦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严宽擦拭眼镜的动作顿了顿,故作不解地问:“哪种‘喜欢’?我也挺喜欢小艾的,又听话,能力又强,形象也不错,让人很难不爱~”他特意拖长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忘时刻注意着对面人的反应。
听到最后一个字,方舟倏地倾身扯住严宽的领带,咬牙切齿道:“我可警告你哦,小狐貍是我的,你!别!太!爱!了!”
严宽着实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举手投降解释道:“诶诶诶!快松手,我说的是作为师父、作为老板,对爱徒、员工的欣赏,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想哪去了?”
方舟警惕地眯起眼睛,观察着他的表情,确认对方确实没有非分之想后才松了手:“也是,性别都不对你能有什么想法。”
严宽轻咳了声抬手整理被扯松的领带,庆幸自己解释及时保住了小命,初中被方舟揪着头发打的阴影还历历在目。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他谨慎地整理了下语言才严肃开口道:“你是认真的?”
方舟斜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你怎么就确定艾藜……”顿了顿,严宽重新措辞道:“你们是同类?”
“自然是凭姐姐我精准的雷达,你问的什么屁话。”方舟用看傻子的眼神白了严宽一眼。
严宽:……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小艾不是呢?”严宽委婉地提醒。
“不是……”想到这种可能,方舟明显底气不足,但面上还是嘴硬道:“不是我也能让她变成是!”
“诶~你可别啊!强扭的瓜不甜,强掰的直女她也弯不了,尊重他人性向好吧。”严宽赶忙出言警告,真不是他爱吐槽,方舟这人有时做事是真虎。
方舟撇撇嘴明显不服,她其实也没想强迫人家:“万一不是,大不了,大不了做朋友呗,哼~”
只是这么想着,方舟心里升起些许怅然,她如何能甘心只做朋友呢?总要努力争取一次吧。
话题谈到这里,方舟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致,她悻悻然起身便要离开。
“啧!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呢,我就随意问问,咱别气馁哈。”见她要走,严宽忙起身将人按回座椅上,出声宽慰道:“既然你是认真的,那我作为过来人给你点建议。”
方舟狐疑地看向他,凤眸微眯充满了不信任。
“认真的!”见她这眼神,严宽嗔怪地回瞪了一眼,才继续道:“艾藜呢性子冷清,你相处这么久了应该也知道,她对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过……我看她对你倒是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