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脚抵在床脚的两个托架上,双手抓着床两边的扶手,产房的大灯直直的打在我的身上,昏黄又刺眼的灯光让我整个人更加眩晕。
胎心监护仪发出急促的“滴滴滴-”声,值班的助产士焦急的朝我喊着:“快使劲呀,胎心掉下去了!”
可是我已经使不出劲了,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我听到值班护士朝门外喊:“快喊张医生下来,产妇没劲儿了,胎儿情况也比较紧急!”
恍惚间,我听到助产士朝我大声喊着:“再使把劲啊,胎儿宫内窒息会死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气力,使劲的抵着那个脚撑,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往尾椎骨的地方推力。
我感觉助产士拿剪刀在我的下面剪了一下,之后,便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肚子里被排了出去,接着,又一坨东西被排了出去,我感到一阵放松。
助产士大声喊着“哎呀出来了!”
接着,便有一个光溜溜的,有些发紫的小肉团子被捧到我跟前,助产士问我:“看看,男孩女孩?”
我笑了下,有气无力的说着:“男孩。”
助产士点点头,把那个肉团子用包单裹起来,抱到了一旁。
我躺在产床上,转头看着那个小小的婴儿被放置在一个台子上,心里是满满的愉悦和自豪。
助产士帮我缝合着伤口,一边跟我说着:“你还挺厉害的,最后这一下把孩子生出来了,不然张医生就给你剖了!”
我没力气说话,便躺着听她说。
“你羊水先破了,送过来的稍微迟了点,孩子出来憋的全身都紫了,再迟来半个小时你们两个都有危险哩!”
“无痛也没打直接生的,也没见你喊一声,挺能忍的。”
缝合完伤口,我便被推进了病房。
红梅姨和建军还要回去看店,父亲还要去上工,便都早早回了村,只剩下母亲和红霞陪着我。
2-17、特殊的孩子
余炳权是早上七点多过来的,一起过来的,还有他的父母。
我躺在病床上,冷冷的看着他,问道:“你晚上做啥去了,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余龙楞了一下,转头看着余炳权。
余炳权尴尬的笑着解释道:“王龙打电话说是有点急事哩,让我过去帮忙,手机落在朱建平家了没拿。”
我委屈的扁着嘴,没有说话。
那时的我,对于余炳权的话,还是深信不疑的,我难过的是,最重要的时候,他没有在我身边陪着,导致我孤立无援。
余龙踢了余炳权一脚,骂道:“就顾上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了,莎莎生孩子也没在,有啥急事能比莎莎生娃还急?”
余炳权往后躲了一下,继续解释着:“哎呀,王龙骑摩托车把路上把人撞了,给我打电话让过去帮忙看看咋弄哩,我寻思着骑摩托肯定把莎莎吵醒了,还专门去朱建平家让他骑摩托带我过去的,我也没想到撞到一天了,手机也忘在朱建平家了,早上回去才看见那些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