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赌气说道:“回家收拾东西,去北京!”
母亲生气的说道:“咋又说去北京,你去北京能做啥?”
我看着她,恨恨的说道:“我跟炳权过不下去了,我去北京找小蕾去!”
母亲无奈的看着我,父亲也开口说道:“莎莎,你咋越来越不懂事了?当初要嫁给炳权的也是你,这会儿要离婚的也是你,那当时我咋说的,我是不是跟你说炳权是个鬼混混,你说啥也要嫁哩,这是又咋啦?”
我被父亲的话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胸口憋闷。
父亲见我不说话,又说着:“你先回家去哇,炳权给你把饭也做好了,吃完睡一觉就好了,你怀孕着气性大,我也不能说你了。”
我憋着气回到家,余炳权已经把饭都摆上了桌,见我进了门,便笑着说道:“呀,当家的回来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桌上的一盘过油肉便朝他砸了过去。
热腾腾的菜和着油汁都洒到了他身上,盘子砸到他的手腕,又掉在地上,“哗啦啦”碎成好几瓣。
余炳权呆住了,张着嘴看着我,说不出话。
我斜眼看着他,骂道:“余炳权你个不要脸的,我生毛毛那天你出去量黄米,你有没有良心?”
余炳权顿了一下,弯腰捡着地上的碎片,不说话。
我知道,他默认了我说的话。
我的怒火憋在胸腔里,再也发泄不出来,那一刻,我看着弯着腰的余炳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了这个毁了我一生的男人!
但是我的理智又压下了我的冲动。
我缓了缓,转身进屋躺在床上,想要通过睡一觉来压制这些冲动的念头。
但我并没有睡多久,天气燥热,我的情绪更加烦躁。
我走出屋,发现余炳权坐在院里的台阶上,一个人喝着闷酒,桌上的饭菜一口也没有动。
我不想看他,多看一眼,我都会起了杀心。
我走出院门,走到巷子口乘凉。
我看到街道的尽头蹲坐着一个少年,脏脏瘦瘦,在太阳下显得越发可怜。
我想起了毛毛,如果我的毛毛还活着,也有那么大了。
我朝他招手,让他进来一起吃饭,他竟蹦跳着过来了。
我们走进院子,余炳权半躺在台阶上,朝我喊道:“你还说我不要脸了,大白天的你领回个讨吃的,咋小余村没个男人啦?”
我的怒气又涌上来。
我走上前,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
余炳权楞了一下,“腾”的一下站起来了。
“张莎莎,这十来年我忍你多少次了,一不如意就又打又骂,你把我家两套房子都输没了,我说过你一句吗?”
我狠狠的盯着他:“要不是你,我毛毛咋就没了,你要是好好带,不跟那些狐朋狗友量黄米,毛毛咋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