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说话的方式,他们可以整整聊上一天都不觉得无聊,从戈达尔聊到罗伯特·唐尼,从根源摇滚聊到新浪潮,从马萨乔聊到波丘尼,就算这样也还会觉得意犹未尽。
她也知道他吻她的方式,明白他眼神里的炽热,他气息里的欲念以及他触摸她时皮肤的温度。
她还知道他不完美的部分,可那没让她觉得不能忍受,反而觉得就像是露出爪子的猫咪,平添了几分可爱。
该死!她有点被冲昏头脑了。今天是不是满月?不然她为什么会有这么感情泛滥的想法?
乔琳一边在心底吐槽着自己,一边又觉得她已经向这种莫名的冲动投降。
她从随身背包里掏出歌词本,开始写她脑子里刚刚浮现出的内容:
这一刻终于来了,
像是突袭,像是宿醉,
像是烈火,像是潮水,
我只能束手就擒。
这一刻突然降临,
像是陷入迷梦,像是漂浮在空中,
像是致死的狂喜,像是理智的陷落,
它几乎把我弄昏。
像是失忆,像是胃痛,
像是海啸,像是地动,
我只是无法理清,任何与你有关的思绪。
我只是好奇,过去的我,
如何能一直一路独行。
乔琳写到这里时在页首重重地写下了这段歌词的名字——《爱悄然而至》。
她看了一眼这一页旁边的空白页上用红笔写着的几个大字,叹了口气。
那上面写着“我再也不写情歌了!”
这是某天乐队讨论完写歌的事情后乔琳一时激愤留下的痕迹,她抱怨乐队其他人和她自己都写了太多有关情感的歌。
乔琳默念着“承诺就是用来打破的”,重重地合上了歌词本。
地铁很快把她载到了目的地,乔琳回到了她跟玛丽亚目前租住的曼哈顿公寓。她在家等了很久,直到她把晚餐外卖吃完了,她才等到玛丽亚下班回家。
“乔!你今天专门在等我吗?”玛丽亚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女儿正跟宠物鹦鹉玩耍。
“是的,妈妈,我有件东西一定要你第一个看。你吃晚餐了吗?”乔琳一边说话,一边把南瓜关进了笼子。
“吃了,商务晚餐。”
“很好,妈妈,我给你拿条毯子,我们一起看我的新电影吧。”
玛丽亚不明所以,她只知道乔琳这个月回纽约是为了剪电影,却不知道毯子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