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湫将煮好的红薯粥连着锅一起放到桌子上。林烁歉疚道:“不好意思啊,嫁给我,连顿像样的晚饭都没能给你吃。”
何以湫拿着碗装粥:“怕什么,慢慢来,我们总会好起来的。”
吴玉梅夹起一条油炸金黄的小黄鱼丢到小花猫面前:“来,小猫咪赏你一条鱼吃,今天的鱼炸的那叫香脆可口。对吧,阿爸。”
老林头一口小鱼一口粥的配着吃:“对,香。”
林斌低头嗦粥,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小猫咪叼着一条小黄鱼,大摇大摆的从林烁,何以湫跟前走过去。方玉莲喝着碗里的莲藕排骨汤笑道:“有些人活得还不如一只猫呢。”
林烁的手微微纂紧,何以湫拍了拍他的手。给他舀了一勺粥,将一小块咸菜夹到他碗中,掷地有声道:“吃饭!”
方玉莲望着林烁正安安静静的吃饭。她小声道:“老六娶的这个媳妇真是厉害,这都忍的下去。”
林正指扣桌面,言简意赅道:“吃饭!”
饭后,洗漱完毕后,大家便到新房子那里歇息了。
何以湫将身上所有的钱倒出来,两个人的钱加起来,有三十八块九毛六,她望着正坐在地上写日记的林烁:“老公,我们全部的家当加起来就是三十八块九毛六,以后要省着点花才行。”
林烁头也不抬道:“一味的节省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多赚钱。”
何以湫趴在床上,双手撑腮望着林烁:“糖果厂不招人了,我找不到工作了。我在想,明天上街买点菜种回来洒在空地上,小青菜长得很快的,等到长出后,我们就去卖菜,这样就能赚到些许钱了。”
林烁道了声好。
两人在商量着如何将这个小家经营好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凄厉的响了起来。林烁猛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这时林斌正洗完澡从老屋处走上来,走到新屋门口。他听得出那声音是来自自己的老婆的。当下他猛地推开门,只见吴雪梅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何以湫走过来一望,当下转身去敲大嫂方玉莲的门。这个家里,就这个大嫂有生产经验。
方玉莲打开门去,何以湫拉着她走到吴雪梅的房间门口。方玉莲见状,惊呼道:“天哪,这也没到日子啊,怎么就见红了?”
林斌怔愣在当场,久久没反应过来。
林烁及时道:“快带嫂子去卫生站啊!”
林斌这才将东西丢下,冲了进去。吴雪梅躺在床上痛的嗷嗷叫。林斌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林烁将一张竹藤椅搬进来:“将她放在椅子上,我们抬着去卫生站!”
当下,林斌反应过来,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吴雪梅抬到藤椅上。这一夜,南山村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林家四媳嗷嗷的惨叫声。
吴雪梅在卫生站痛了一夜,生下一名死婴。
老林头看着已经成型的孩子,冷冰冰道:“活不下来的东西,就跟牛棚里的牛屎混在一起,堆到地里去沤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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