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握了陆幼怡的手,“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时间到了,孩子自然会出来的。”
陆幼怡也就是随口抱怨,看到林安安满眼担心,拍拍林安安的手。
“我就随口说说,你怎么就当真了,上次媱姐姐过来看我,说你不想要孩子,现在看到我这样子,可别吓着了,我口里虽然抱怨,可一想到有自己的孩子,心里还是高兴的,就算累些苦些也值得。”
林安安眼睛里热热的,陆幼怡这样难受还记着这事,不由得泪盈于睫,忙低下头,拿帕子遮了,“你别跟着媱姐姐学坏了,只要看到人成亲,就催着人怀孕生孩子。”
陆幼怡失笑,“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和妹夫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正说着话,忽然哎哟一声,捧着肚子,“孩子踢了我一脚。”
林安安把手放在陆幼怡的肚子上,果然感觉到动静。
“说不定两个在肚子里打架呢,多半是两个臭小子。”
林安安把头贴上去,对着陆幼宜的肚子道,“两个臭小子听着,我是你们表姨,不许这样折腾娘亲,不然等你们出来我可要收拾你们。”
陆幼怡笑道,“我才不想要两个臭小子,生两个闺女才好呢。”
“儿子闺女都行,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陆幼怡抿嘴笑,“你姐夫也这么说,可婆婆他们却盼着是两个小子。”
“婆母他们自然喜欢孙子,可姐夫喜欢你,自然想要女儿,若是两个女儿长得和你一样,还不知道会被姐夫宠成什么样呢。”林安安笑嘻嘻道,“不过,若是一儿一女,就更完美了。”
儿女双全自然更好了,但概率稍微小一些。林安安陪着陆幼怡又说了会闲话,等她心情略好了些,才把自己过几日就要启程和沈泉回老家祭祖的事情说与她听。
若是以前陆幼怡肯定也不会这般伤春悲秋,可现在怀了身孕后就是容易感伤,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那我生产的时候,你已经没在京城了?”
林安安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可这事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了,只能柔声安慰,好不容易才把陆幼怡安抚好了,自己累得出了一身的汗。
沈泉下值回来,林安安便把这件事告诉他,“陆姐姐舍不得我离京,唉,若是离得近些该多好,偏偏这样天远地远的。”
沈泉也知林安安在京城和陆幼怡凌媱关系最好,现在临行在即,心里也难免舍不得,只能柔声安慰她,表示若是林安安真的舍不得,他们就留在京里好了。
林安安嗔道,“这怎么行,我还要回家看祖母,我都五年没见到祖母了。”
反正京城有京城的好,老家也有必回的道理,林安安这才发现自己渐渐的也把京城当做了第二个家,京城也让她舍不得。
沈泉搂了她在怀里,“若是有马车船只能日行千里,我必要造出来,这样就能解了你的烦忧了。”
林安安心里暗道,高铁飞机还真能日行千里,可惜现在不可能实现。
沈泉没能在言语上安慰好妻子,只能用行动安慰了,气得林安安手掐他,人家正伤感呢,这家伙居然觉得她还有心思搞颜色,但事实证明,经过一番劳作之后,她什么心事都抛诸脑后了,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临行前所有都安排妥当了,船都定好了,第二天就出发,一觉醒来却传来陆幼怡早产的消息,这下林安安却是没办法动身了,坐了马车就往余家赶。
在马车里,不管什么观音罗汉上帝耶稣,林安安都求了个遍,千万别让陆姐姐出事,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在门口正好遇到陆夫人,也是得了消息赶过来的,陆幼怡的院子里置了产房,太医和产婆都已经进去了,余夫人见到亲家和林安安来了,忙迎上来。
大家都从早上守到明月挂高,终于听到产房传来孩子的哭声,先生下一个儿子,又过两刻钟,生下一个女儿。
众人这才高兴起来,龙凤胎可是好福气,儿女双全这下陆幼怡什么都不用愁了。
陆幼怡生完孩子就累得睡着了,林安安进去看了看她才回家,回去之后的时候才觉得浑身都快累得散架了,沈泉在二门处接她,她累得话都不想说,饭也不想吃,只想睡觉,实在是今天精神太过紧张了,她总觉得陆幼怡早产有自己几分缘故。
沈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安安这是什么都往身上揽,让丫鬟送了粥进来,亲自喂她吃。
这下行程只能推迟,等两孩子洗三礼之后再走,林安安又把府里的阿姣、血燕都往余府送,这些都是御制的,比外面买的强。
等洗三礼结束,已经八月中旬了,还有几天中秋节,这下荣王妃更不让走了,非要留着他们过了中秋之后再走,行程一拖再拖,林安安怀疑只要他们不登船,只怕永远都走不了。
夫妻二人也是苦笑,但这些理由都很充分,都不好拒绝,最后两人决定过完中秋第二天就启程,谁也不提前告诉,于是八月十六,他们终于登上了回家的船。
这一路顺风顺水,还都是好天气,岸上的山林开始染上秋色,秋意渐浓,每天早上醒来都离家又近了许多,带着回家的期待,林安安一点也没觉得辛苦,他们已经耽误许多时间了,便很少停船,只是在杭州府的时候休息了一天。
林安安和沈泉一起去看了她母亲的墓,她的母亲是京城人士,却留在了这里,与四季山水作伴,闲云野花为邻,墓碑上只刻了陆氏之墓四个字,倒也简单大方,想必母亲也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