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出现在这里,他想笑,又突然想哭。
裴萝轻“啊”了一声,被迫头朝下,有气无力道:“放我下来……”
丁娆给吓了一跳,过来要拦:“这……”
“我们俩有点事要密谈,不能给你们听,放心吧,不会有事!”他扛着裴萝大步流星地去了一个房间,门“哐当”一声被关了个严实。
“小夫妻第一次分别,久别重逢的惊喜罢了。”路修明很懂地说道,把丁娆拦腰抱起来,嗓子里渗了喑哑,“夫人,既然都这样了,不如我们也去惊喜惊喜!”
“……”
进屋之后,裴云庭把裴萝放了下来,只不过是放在床上。
她死死瞪他,手撑在他胸前,不许他靠近,他也不服,俯身在她上方,手按住她的手,腿压住她的腿,牢牢禁锢住,以免她对他又抓又踢,造成误伤。
刚见面,什么都还没做,可绝对不能有事。但是裴云庭忘了裴萝还有个梆硬的脑壳,也忘了她不会轻易认输。
裴云庭盯着她的眼睛,视线向下移,喉结跟着滑动,压下心间汹涌澎湃想横冲直撞的冲动,一箩筐话正想对她说。
咚!
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她狠狠撞在他头上,表白心意被迫宣告失败,捂着脑袋坐了起来。裴萝额头生疼,晕眩不已。
两人坐在床上,默默等疼痛过去。
“夫人,我……”
“别叫我夫人。”裴萝冷声,“裴云庭,我是你夫人吗?你与我拜过天地吗?你根本就不是他!”她指责道,什么难听就专说什么来刺激他,“你把他还给我!他才是我的夫君!你又是谁,就是个魔鬼,逆贼,骗子,混蛋!”
噎的他一时间什么都忘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裴云庭转过头,平静无波地看向她,“你既然如此想他,还来找我做什么?”神色满是失落。
裴萝更难过了。
她本就是强行硬着心肠斥责他,发泄满腹的不痛快,此刻他这样说,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怪她作,怪她自找罪受,她再也硬不起来,带上了哽咽,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
真的不是他了,他绝对不会这样子同她说话的。
她又该找谁说理?该去哪里把真正的爱人找回来?她一直都以为他们是两个人,她也做了选择,放下了,但从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今生的他就已经彻底消失了,那个与她重新一点点相爱的裴云庭不见了,她只能接受眼前这个已经放下的甚至于没了执念的人。
只有他,她不想要也得要。
越想越委屈,她流着泪冲他哭诉,对着他又踢又踹:“因为我想你,我很想你,哪怕你是个恶魔,坏蛋,你骗我,我都想你,我想见你,我能怎么办……”
千里迢迢过来扇你一巴掌,然后借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把过去彻底地勾销。
“你为什么要画那些画?为什么不骗我一辈子?为什么要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