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彦抱着粥粥站在门口,宋时序冲粥粥招了招手,赶紧移开了视线。他总感觉席彦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种恶心黏腻的窥探感。
两人走在路上。
宋时序回想起离开时,席家门口一家三口的样子——
祁悦身怀六甲站在一边,似乎没有任何话语权。席彦虽然抱着女儿,却像个神经病一样注意力全在别人身上,从做饭到洗碗,一点不知体谅妻子。
总感觉有些压抑。
祁肆拉起宋时序的手,故作玩笑地安慰道:“今天风水不好,回头挑个有些人不在的日子我们再去看粥粥。”
宋时序回过神来,看着祁肆关怀的眼神,笑着应了一句:“好~姐姐的月份越来越大,你记得多提醒她在家里要注意安全。”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祁肆就恨不得问候席彦全家。哪有妻子怀孕七个多月,丈夫还天天往外跑的?
“我知道啦,在生产前我会常去姐姐家的。”
“好。”
宋时序送祁肆回学校。
两人在监控死角处的小树林纠缠了好一会才分开,祁肆心很细,通过言语和肢体接触,一点点抚平了宋时序心中的焦躁。
送走了祁肆,宋时序心事重重地回了家。刚一打开门却看见许久不见的宋婉难得回了家,呆滞地坐在沙发上……
暗潮涌动
宋婉听到门口的响动,猛地转过头来——
“时序……”她的眼神中带着欣喜和委屈,细看甚至有些试探。
宋时序翻起眼皮,不带一丝情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看什么陌生人。他弯下腰换了鞋,一句话都没施舍给宋婉,径直回了房间。
“你不想知道妈妈这段时间去干什么了吗?”宋婉快步跑过来,抓着宋时序的手臂,近乎乞求地抬起了头。
“不…想…”宋时序一字一顿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宋婉的手指,冷冷地盯着她,“你什么时候要进去了告诉我一声,你那房间我腾开放杂物。”
“宋时序!”宋婉一点都接受不了亲儿子这种态度,“你就这么不愿意相信我会变好吗?”
宋时序嗤笑一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停下脚步,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地喝了起来。
“黄赌毒,平常人占一样就足够倾家荡产了,你一个人占了两样,死不悔改,烂到了骨子里,还指望过什么正常人日子?”
宋婉一巴掌打掉了宋时序刚递到嘴边的水杯,气急败坏地控诉道:“我烂?你以为你挣几个破钱,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对我指手画脚了吗?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挣了多少钱吗?”
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水撒了一地。
宋时序也不恼,反而是冲着秦奶奶的房间喊了一句:“奶奶你好好躺着养伤,没啥大事。”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袖口,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多少?”
宋婉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应,迫不及待地拿起沙发拐角自己的包,二话不说埋头就开始掏钱。
谁知宋时序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够立案吗?提前告诉我一声,送你过去。”
只听“啪”地一声,好几摞钞票被宋婉以一种炫耀的姿态拍在了桌子上,目测应该有七八万。她指着这些钱,迫切地想证明自己。
“我告诉你宋时序,你把你那套收一收,这个家不止你会挣钱,少在我这耀武扬威的。”她弯着腰,状态宛如癫狂,“时序,你态度好一点,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宋时序的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沙发扶手,“说完了?说完了我要休息了。”
接着,他没有一丝犹豫地直接起身回房间,连桌子上的钱看都没有看一眼。
“宋时序!”宋婉站在客厅无能怒吼。
临近房门,宋时序确实停下了脚步,宋婉心中刚好受一点点,下一秒就听见宋时序说:“把你那钱拿远点,奶奶年纪大了,经不住警局问话再折腾一趟。”
“宋时序,你会后悔的!”
回答她的是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
随着dj的呼喊,酒吧的气氛推到高潮,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配合着五彩眩目的灯光,四处弥漫的干冰伴随着随手指升起的烟雾,让人们暂时忘掉压力。
宋时序一声黑色风衣,在拥挤的人群穿梭,总算挤到了休息室的门口。
他刚抬起手,门就打开了。
小小的休息室,装扮得雍容华贵,跟外面的摇滚风装修,直接是两种风格。不超过三十平米的地方,硬是塞下了十几个人,个个穿着黑色西装,站在一起唬人极了。
但是最显眼的,还是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烟那位。烟雾朦胧,顺着他的面容盘旋,勾勒出那华丽贵气的脸部线条。
“穆哥。”
宋时序双手插兜,不卑不亢地喊了一声。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有的只是穆玺默默吸烟的声音。他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边转边问:“听小琰说你谈恋爱了?我出差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不带来见见?”
“上学呢。”宋时序礼貌地笑着回答了一句,拉过手边的一把凳子二话不说就坐了上去。
穆玺不知所谓地“啧”了一声。
下一秒,那些黑衣人动了,其中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宋时序头上砸了过去!
“穆玺你他妈来真的啊!”只见穆琰大骂着从隔间里跑出来,“谁动他一根手指头试试!”
他把宋时序扑在凳子上,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一下,谁知下一秒就被宋时序撂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