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维尔声音颤抖,他朝周围看了看,这里是德林庄园的后花园,一般除了清晨仆从们来打扫、修剪花枝外不会有任何虫经过,而在发现自己无路可逃后,维尔难免有些紧张,他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呵,想干什么?”雄虫艾瑞尔冷笑一声,“当然是来揍你这个马屁精了!”
“我真搞不懂,雌君看重你哪一点?怎么天天夸你?”科尼对着维尔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维尔则吃痛地捂住肚子摔在了草坪上。
“谁知道呢?”帕洛斯摆了摆手,突然挑眉讥讽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雌君一直不受雄父待见,所以转而开始打这个小家伙的主意了吧?”
“呀!你这么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怎么会呢?他们毕竟是名义上的雌父和雄子啊?”
“那又怎么样?这种事在贵族家族也不少见吧?”
雄虫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污蔑着维尔与恩泽的关系,周围围着维尔的雌虫们也配合地哈哈大笑起来,花园里到处都是欢快的气息。
但维尔却十分愤怒,他受侮辱并没有什么,可是他不允许对自己有恩情的雌君也被雄虫们污蔑。
于是,他暴怒起身,与为首的三只雄虫打在了一起,雄虫们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的确被维尔打了几拳,但等雄虫们回过神来,维尔可就遭殃了,雄虫们都是a级雄虫,在数量上和等级上都碾压维尔,更别说,他们还带了一群雌虫。
很快,维尔被重新踹倒在了地上,只是这一次,雄虫们并没有因为维尔摔倒而停手。
他们狠狠揍了维尔一顿,直到维尔昏死过去也没停下来,雄虫们出完气后也没有再管维尔的死活,直接扬长而去,留下鼻青脸肿的维尔独自躺在草坪上,直到傍晚经过这里的仆从发现才替维尔找了家庭医生。
但这并没有结束,在维尔痊愈后,艾瑞尔他们三个还频频来找维尔的茬,维尔烦不胜烦但又敢怒不敢言,没有了雌君的庇护,再加上他的雄父一天到晚和雌侍们打得火热根本不会管家里的大事小事,维尔真的可以说是任虫欺辱。
在实在没办法了后,维尔找到了雄父最近的新宠也即是他雌父的好友安尼。
没错,安尼最终还是因为自己本身出色的条件与会来事儿的性格引起了德林公爵的注意,并做到了凌没能成功的事——成为德林公爵的雌侍。
但安尼也没有出手干预这件事,甚至可以说,安尼很乐意见到维尔被雄兄们欺负,这是维尔通过安尼幸灾乐祸的笑容推测的。
就这样,维尔度过了悲惨的半年,直到雌君提前回到德林庄园,他看到了维尔身上的伤口,顿时勃然大怒。
他狠狠地惩罚了三只雄虫和一众雌虫帮凶,并告诉家里所有的雄虫和雌虫,如果再让他发现他们在自己出征的日子里欺负维尔那么无论是谁都将会受到比这更严厉的处罚。
一时之间,在德林庄园中维尔被所有虫恭敬对待,就连三个雄兄也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对维尔羞辱打骂。
在恩泽回来的当天夜晚,他也来到了维尔的卧室主动安慰维尔。
当时的维尔正孤零零地坐在卧室的软椅上,他把软椅搬到了窗户旁,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星空。
恩泽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脱下了深黑色的军装换上了一套酒红色的休闲西服,金卷发随意地披在肩头,玫红色的眼中带着笑意,他看起来就像德林庄园每天清晨带着朝露盛开的红玫瑰,艳丽得动人心弦。
“孩子,你在看什么?”恩泽主动揽住了维尔的肩膀,随着恩泽的靠近,维尔明显闻到了一阵香味,那是一种像玫瑰花一样浓烈馥郁的香气,但又不像是信息素的味道,所以维尔猜测,那应该是恩泽喷的香水味。
“我在看天上的星星,雌父,你们军雌出去打仗是不是就是飞到那些星星上去呀?”维尔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恩泽。
“嗯,差不多是的。”
“哇!真的是这样啊!雌父,其实有些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军雌,你们可以养活自己,还能自由地飞在漂亮的星星中间。”维尔眼中满是落寞,“不像我,之前一直靠着雌父,现在又靠着德林家族,从出生到现在,我从来没有真正自由地决定自己的虫生。”
“其实军雌也不一定完全自由,维尔,在这个社会我们每一只虫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限制,你说你羡慕军雌的独立自由,但其实也有很多军雌羡慕你们不会遭遇精神海暴乱的痛苦与战场上的死亡威胁。”
“维尔,你放心。”恩泽突然话锋一转,神情严肃地注视着维尔,“我不会再让家里的任何虫欺负你,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在这个家是自由的。”
“为什么?为什么雌父你要对我那么好呢?我又不是您的亲生虫崽,难道是因为我很听话吗?”
“因为这是我的责任,帮助雄主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好,并让你们都平安长大,这是我身为德林家族雌君的职责。”恩泽嘴角噙着温柔的笑,“还有,我感觉在这个家中,只有我们俩是一样的……”
“一样对这个家没有什么归属感,在这里很孤独吗?”维尔皱着眉将恩泽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但恩泽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笑着保持着沉默,于是维尔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没有想到在家中极具威信的恩泽竟会和自己一样,在德林庄园里找不到家的感觉。
此时的维尔望着恩泽,可能是今晚的星空真的很美,也可能是现在的恩泽很温柔,维尔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问出了那个他一直不敢在恩泽面前提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