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是背道而驰。
他无法将这故事与尹萝联系起来。
“她……”
萧负雪踌躇着,他绝不可能怀疑兄长所言,却不能说服自己,语带犹疑,“尹二小姐,似乎不像是这样的人。”
萧玄舟轻轻一笑:“我知道。”
萧负雪对上兄长的视线。
“如果她是那样的人,你不会为她说话。”
萧玄舟神色和悦,眼神清明洞察,“现在的尹二小姐不是伪装,就是已经换了人。”
萧负雪彻底明白了兄长的用意,同时为此前的言行愧疚不安:“是我之过,不知事情原委却妄自揣测,请兄长原谅。”
“怪我没有同你说清楚。”
萧玄舟轻描淡写地将事情揭过,“事急从权,否则不该打扰你的修行。——若要这么算下去,得桩桩件件追溯到猴年马月。”
亲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龃龉计较。
萧负雪肃然正经的表情松动些许,也露出一点笑:
“兄长的意思,我明白。”
这一刻,兄弟二人便尤其相像。
样貌、神态、乃至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叫人无从分辨。
萧玄舟将书阁的那枚符篆拿出来:“我去查过那具魔尸生前的踪迹,他接触的人中有尹家的影子。”
兄长说话向来谨慎,能说出口的必是既定之事。
萧负雪沉吟道:
“这件事对尹家并无益处,何故作茧自缚?”
不止这一点说不通。
彼时尹萝遇险,什么样的事需要把自家小姐也赔进去?
“我也不知。”
萧玄舟坦然道,“索性谢家擅阵,又长于驱魔鬼祟,不如借力打力,静观其变。”
萧负雪喝了口茶,已经有些凉了。
修行之人不在意这点冷暖,只是茶凉之后苦涩更重,不知兄长怎么十年如一日喜欢喝这样的东西。
尹萝对茶似乎也颇为喜欢。
萧负雪规规矩矩地将茶水饮尽,空杯搁置在桌上。
还是原先茶杯放置的位置。
“……”
萧玄舟无声轻叹。
下次不要给他倒茶了,本是随手之举,想让他润润嗓子罢了。
“你和尹二小姐约在何时再见?”
萧玄舟问。
萧负雪愣了愣,他似乎并未和兄长说尹二小姐相约之事。
他道:“并未约定具体时间。但尹公子托兄长帮忙试验阵法,我替兄长承诺了两日之内。”
他将自己与兄长的身份分得很开,哪怕是自己经历的,也要以兄长的视角
()描述。
萧玄舟颔首:“两日后我去趟尹家。”
萧负雪:“兄长的伤……”
“不碍事。”
萧玄舟道,“总要亲眼看看她的。”
萧负雪自然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但分不清兄长是为她的疑点而去,还是为担忧她而去。
不论哪种,他都不该逾越细问。
“兄长若有所需,尽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