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阿姐你怎么了!”
福宝担忧地问道。
茵陈低头,她把福宝护在怀里,“福宝,你没事就好了,都是阿姐不懂事,也不知今儿得罪瑶华郡主,咱还有没有命过日子了。”
她失落地叹口气,“说来说去,也都怪你不会投胎,你生在寻常人家,便是今儿安王府的马蹄子踩到你身上,咱也只能认了。”
福宝握紧小拳头,他不服气地问道:“为何要认?夫子说了,无端伤人便是罪恶,既然是他们的错,我们为何要认!”
茵陈看着正气凛然的小崽子,心中甚是欣慰。
福宝虽然才五岁,但他自觉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是阿姐的依靠,是男子汉。
他挺起小胸脯,张开小手臂拦在茵陈身前。他指着圆脸小丫鬟和始终都不曾出声的车夫,“你们要向我和我阿姐道歉!”
瑶华郡主在圆脸小丫鬟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她在福宝面前缓缓蹲下,没有半分尊贵架子,“小公子,我替他们向你和你阿姐道歉,可好?”
“不好!”福宝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他们犯错为何要你替他们道歉?子不教是父母师长之过,你是他们的阿娘还是他们的老师?”
瑶华郡主没想到这小孩儿比茵陈更难缠,她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却又很快遮掩住真实的心情,她弯了弯眼,“我是他们的主子,他们的过错,也是我这个主子没能教好他们。”
有关父母子女、师长学生、主仆的关系,茵陈也曾和福宝探讨过。
但福宝当时还小,如今也想不起什么了。
但他仍是坚持自我,倔强地摇了摇头,“不行就是不行。”
茵陈趁机教他,“父母替子女道歉、师长替学生道歉,是父母知晓子女之错,师长知晓学生之错,但出于爱意,他们的道歉在于教导不善,希望子女和学生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福宝似懂非懂地点头。
茵陈毫无畏惧地直视瑶华郡主,“郡主的丫鬟这般嚣张,往日里定是嚣张惯了,郡主替他们道歉,却不在意他们是否真的知错。”
“这种道歉要来何用?无非是成全了郡主和善大度的名声,于我等受害者没有半点益处,我与我阿弟为何要接受?”
瑶华郡主的眼底酝酿着恼羞,她站直亭亭玉立的身姿,手指圈住金镶宝珠钏滑下手腕,“原来姑娘是要赔礼,不知这只手钏够吗?”
“原来郡主的道理便是以俗物论对错,民女与阿弟今日也涨见识了。”茵陈油盐不进,就是不中瑶华郡主的圈套,她看了眼
天色。
“郡主,我阿弟去学堂要迟到了,不知您可否让路?”
“是我耽搁你们的时辰了,请。”瑶华郡主稍稍侧过身子,让出道路
茵陈牵着福宝,姐弟俩一路奔向学堂。
幸好他们今日出门早,与瑶华郡主对峙了那么久都没迟到。
圆满:【宿主,你们的仇算是结下了嗷?】
茵陈故作惊讶地问道:【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她堂堂本文女主不会这么小气吧?丫鬟奴才做错事,她想用几句不痛不痒的道歉敷衍了事,没能敷衍过去,就记仇了?】
【这么玩不起,她也太辣鸡了吧?】
圆满觉得,自家宿主嘴挺毒的。
茵陈:【要不是人设限制,我今儿高低骂得她怀疑人生。】
圆满调侃道:【宿主,你还有人设限制呢??】
茵陈把它禁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