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是不方便的,阿凯哪里敢走。恭恭敬敬的说:“我们就在外边儿的车里,您有事就叫。”
这边是没有住的地方的,阿凯说完不等程容简说话,看了莫桑一眼,就往雨里走去。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程容简将衣服换成了浴袍,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这才上了床。
江光光的眉头是紧紧的皱着的,他伸出手去,最终却还是没动,伸手关了灯。
程容简闭上了眼睛,却是没有一点儿睡意的。江光光稍稍的动动,他就睁开了眼睛。
江光光睡得并不好,到了半夜大概是口渴,就喃喃的叫着要水。酒是壮胆的,程容简将水递到她的嘴边喝了,她又倒了下去。
她的酒是喝得有点儿多的,折腾了好几次,到了天微明时,这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光光的脑子是空荡荡的,头痛欲裂,她伸手使劲儿的揉着,趿了鞋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离厨房还有那么一段距离,她就闻到了米粥的想味儿。她微微的怔了怔,朝着客厅看去。程容简靠在沙发上,正在翻看着今天的报纸。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看了看身上的睡衣,胡乱的伸手拉了拉,然后叫了一声二爷。
程容简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儿,随即又低下头去看报纸去了。江光光的头痛得厉害,这时候哪里管得了他,就去了厨房,找了昨天苟三拿的药,倒了一杯水就噎了下去。
才刚放下杯子,阿姨就进了厨房,客客气气的打招呼:“江小姐您醒了。”
江光光这样儿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她唔了一声,胡乱的又弄了弄衣服,匆匆的回卧室去换去了。
等换了衣服出来,桌上已经摆了早餐。阿姨微笑着说:“江小姐,二爷让给您熬了醒酒汤。”
江光光唔了一声,就说先去洗漱。浴室里早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了,她昨晚弄脏的那一身衣服已经放在了洗衣机里,正在洗。她关上门,在墙上靠了会儿,就着冷水就洗了一把脸,然后漱口。
出去的时候程容简已经坐在餐桌旁了,她就叫了一声二爷。程容简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
江光光就坐了下来,喝醒酒汤,然后吃着碗里的粥。谁也没有说话,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过了那么会儿,程容简才看了她一眼,说:“怎么会想到喝酒?”
江光光的身体微微的僵了僵,用勺子舀着碗里的粥,说:“没怎么。”
程容简想起院子里的那一堆易拉罐来,皮笑肉不笑的说:“看来你这酒量挺不错的,让你去看场子,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江光光的头皮硬了起来,没吭声儿。程容简却没停下来,对着外边儿站着的人说:“拿进来。”
门边儿的人很快就拎了一袋子的罐子来,是昨晚江光光喝过的易拉罐。程容简看了一眼,说:“这儿,加起来应该不少了。”
江光光低下头没吭声儿,程容简的目光变得冷了起来,淡淡的说:“什么事情需要你借酒浇愁?”
她是已经找过阿凯的,程容简是不会不知道的。江光光的动作顿了下来,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二爷,石头,是怎么去的?”
程容简没说话,冷冷的看着她。过了会儿,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讽来,说:“你是不相信阿凯,还是不相信我?”
他的眼底是一片冷漠的。江光光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确实是……不相信的。让一个人死,对于程容简来说,是有一万种办法的。
何况,当时的石头肯定是受了重伤。更是没有反击之力。
原本以为程容简要发怒的,但却并没有。他淡淡的看着江光光,问道:“你是从谁那儿听说什么了?”
江光光抬起了一张苍白的脸,看向了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来,问道:“二爷就没怀疑过他是内鬼吗?或者,是我?”
她的语气里的嘲讽是赤裸裸的,程容简的一双眸子变得幽深了起来,语气却是越来越淡:“看来你这消息倒事挺灵通的,是苟三告诉你的?”
“二爷当我是傻子吗?”江光光的脸上平静得很,她确实是早该猜到了的,只是她不愿意相信你,不愿意去想二爷。
“傻的是我。”程容简那么一字一句的。说完这话,看也不再看江光光一眼,直接儿滚着轮椅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程容简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没多大会儿,车子就驶离。
江光光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粥,以及几个开胃的小菜,闭上了眼睛。他程容简哪里傻,傻的分明是她才对。
胸口点点的疼痛蔓延开,她就那么恍惚的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重新的拿起了勺子,一勺勺的开始吃碗里的粥。
粥才刚出来,门铃就响了起来。她原本是要去开门的,阿姨快步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外边儿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没多时苟三就跟着阿姨进来了。
他进门就四处的看了看,看着阿姨进了厨房,这才在江光光的对面坐了下来,试探着问道:“刚才走的是二爷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