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苡沫在半睡半醒之间抖了一下,思绪被拉回现实,身体某个部位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纪柏宇停下动作,从床尾一路钻到床头,见她醒了,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的嘴角泛着不明的水光,滑腻的指尖不干不净地捏上她的下巴:“醒了?我们继续。”
纪柏宇复习了一遍理论知识,一整个晚上拉着她反复实践,势必要找回丢失的尊严,只要缪苡沫不满意就绝不停下来。
缪苡沫被带着到了临界点,浑身紧绷,连脚趾都在用力,最后从战栗中解放,与他在同一时刻迎来极致的巅峰,那感觉就像是在脑海里放烟花。
而这完美的过程,一整个晚上,她经历了不下五遍。
一声声的“不要了”喊得缠绵撩人,可惜全被那呼啸的风雨带走。
最后一次,缪苡沫累得彻底无法动弹,任由他胡作非为。纪柏宇从背后抱着她,缪苡沫听到他很重很低地喘了一声后,身不由己地再一次跟着颤抖。
他终于尽兴。
结束后,雨势渐渐收拢,最终悄然停止。纪柏宇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因为极乐而飘忽的意识终于慢慢归位。
缪苡沫累到手指都动不了,躺在他怀里晕晕乎乎地想——还真是……极尽疯狂的第一次。
在天野山的最后一天,迎来了这一周中最好的天气。
阳光洒下来,将青草上的露珠照得像一颗颗晶莹的宝石。初夏的阳光温而不热,天空中更是出现了难得一遇的180度双彩虹。
如此适合出游的天气,别墅里却没有一个人醒来。
五楼的卧室里,甜蜜的情侣相拥而眠,因一夜的疲惫久久无法苏醒。
三楼的苏郁昨晚喝了不少的酒,穿着抠脚大叔倾力推荐的拖鞋在酒吧里大杀四方,最终逼得酒吧老板说可以邮寄一套飞镖给她,求她高抬贵手别再折磨他店里这一副了,甚至卑微到连酒水都给打了个七八折。
苏郁不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又去折磨桌式足球,害得好几个小人都丢了脑袋。brandon和alex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陪着苏郁各种疯,苦了唯一清醒的徐冬冬满场给人道歉,还要负责把三个人安全地送回来。
睡在二楼自己房间的徐冬冬,是回来的四个人里唯一洗好澡,安分躺着睡觉的,只是睡梦中都在跟五楼的那两位邀功。
至于那对小情侣,酒吧通宵熬夜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酒精为魅惑的夜晚增添了情趣,只是等他们回房间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纪柏宇毫不客气地将他们带来的存货全部拿走了。
欲,火焚身的两人抱着彼此嚎啕大哭,换上泳裤爬进泳池,靠凉水浇灭因条件有限而不被允许的热情。两人被冻得瑟瑟发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裹着浴巾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
同居
湛蓝的天,万里无云,隐约能听见蝉声响起。
飞机划过,留下一道直直的云线。
送走苏郁后,缪苡沫和纪柏宇在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水果店,买了一整个大菠萝,让老板帮忙削皮切块后拎在手里,一步一步,牵着手慢慢走回家。
听到输入密码的声音,躲在一堆纸箱后面的三角蹦蹦跳跳地跑到门口,迎接回家的家人。
缪苡沫和纪柏宇在离市中心五站地铁距离的地段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奶牛猫也被他们接回了家,取名三角。
至于为什么要租有两个房间的房子,这是缪苡沫坚持的。
她曾看过一篇报道,一对住在只有十平米公寓里的夫妻,在婚姻走到尽头后还是像以往那样睡在同一张床上。因为女方没有找到工作,暂时无法自给自足,前夫便收留了她。
看似有情有义的举动,可谁能体会她半夜吵架被赶出家门,蹲在门口哭完又得敲门回去的悲哀?
虽说缪苡沫承担了一半的房租,也不认为纪柏宇会这样对她,可她还是希望能有独属于自己的空间。
搬进去的第一晚,纪柏宇就向她发出了共枕邀请。缪苡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她本就有认床的习惯,刚到新的环境,还是希望先把自己的床睡熟悉了再说。
纪柏宇“嗯”了一声表示尊重,但也只给了她一次机会,从第二天晚上开始,缪苡沫就被他用各种离谱的理由骗进房间,直到天亮才出来。
客厅里摆着大大小小的纸箱,让本就不大的空间更是没了落脚的地方。整理好厨房后,缪苡沫端着买回来的菠萝去投喂正在挂窗帘的男朋友。
“这个菠萝好酸,那家水果店的老板坑我,还说这个是最甜的。”
“是吗?”纪柏宇干完活,去阳台上洗了个手,慢悠悠地走进来,“我尝尝。”
缪苡沫选了一块颜色最深的,估摸着这一块应该会好一些,送到他嘴边。纪柏宇撇过头没去吃,反而捏住她的下巴,拖过来亲了一口。
“不酸啊,很甜。”
缪苡沫撇了撇嘴:“有难不能同当是吧?”
纪柏宇嘴角噙笑,扶着酸痛的脖子转了转:“吃了有什么奖励?今晚和我睡?”
“不行,”缪苡沫转过身,不接他的招,“说好让我自己睡三晚的,我才在自己的房间睡了一天,连什么东西放在哪里都要找半天。”
纪柏宇往前迈了一步,将人转过来抵在墙上,干燥温热的手指在她的腰上前后摩挲,暗示意味十足,“我明天就要去训练了,整整三周,就这样你还舍得拒绝我?”
他说得很慢,尾音拖得很长,黝黑的瞳孔湿漉漉的,像被遗弃的小狗那般往下耷拉,看起来可怜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