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牺牲自己了。”
“难道你那婚,不是林建勋让你订的?”奚娜翻她白眼。
林奚立刻陷入沉默。
无言以对。
关于订婚这件事,她抵触过,但没抵抗过。
她扪心自问,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却没拒绝呢?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理由。
或许是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选择。
奚娜见人持续恍惚,耸耸肩:“订也行,你没有牺牲感就行。”
林奚抬头,警惕:“你是路清让的说客?”
“你搞清楚,我是谁妈。”
奚娜倨傲:“我不喜欢你现在对我讲话的语气。一点也不亲人,你忘了你小时候还从刘华荣那偷那条碧玺珠翠的项链,说要还我呢,那会对我就很好……”
什么陈年烂谷子的事。
林奚转身就走。
奚娜也不恼,在她身后趾高气昂、颇为神气地哼了声。
出了房间,套房外的律师比医生还多。
林之乔的律师等在门口,林奚的私人律师团队在监护室对面的房间待着,家办的六位律师刚赶来,堆在走廊拐角处和医生讲话。
凌晨两点。
林奚愈发清醒。
她想把奚娜刚刚那番话抛到脑后,却越刻意忘记,就越容易想起。
奚娜虽然有点神神叨叨的,但她有她看世界的角度,和别人都不太一样。
林奚撑在墙壁的防撞扶手上,心里的凉意越来越浓。
不知道呆了多久,她再醒神,顺着走廊拐到顶层天台,想呼吸一下室外的空气。
医院楼顶有个专为病人散步用的花园。
花圃旁有长椅,林奚踩着鹅卵小路过去,不声不响坐在那。
路清让回来后没看到人,挨个房间翻找,最后才找来天台。
终于看到她。
不知是不是受天气影响,他总觉得林奚在美国时像加州阳光,牙尖嘴利但人一直亮堂堂的;回来之后,她浑身的刺儿倒是越来越少,整个人却时常阴云密布。
他无意识叹了口气,拎着手中的袋子,走过去。
林奚看到是他,没什么反应。
路清让顺势蹲下来,从纸袋里取出一双平底鞋,放在她脚边。
——他也是忙昏了头,忘记andy人也在邮轮,不得不临时让程松元顺路买来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