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说是吧?”珞佳凝笑了笑,也不急,慢吞吞说着:“你们也不用去看诗琴。她不过是被我叫了来问话的而已。我若是想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从现在起查到晚膳时候,都不用诗琴细说,我也能知道个清楚明白。现在有她在,也不过是缩短了一点时间而已,当不得什么。”
诗琴把头压得更低了,心里头对福晋佩服得很。
果然跟着福晋是正确的选择。
福晋对身边的人都好得很,如今她向福晋示好,福晋就也护着她一些。
诗画扭了头瞪着旁边的地面,不吭声。可是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诗棋和诗书对视了一眼。
她们俩倒是没有什么太
大的追求,在这里不过是混日子而已。可真事到临头了,她们也没必要为了旁的丫鬟折了自己的后路。
诗棋当先开了口:“福晋,其实奴才也不知道那么多,只看了个大概。”
“是是是。”诗书说:“当时诗画拿了个小铲子,半夜三更不睡觉去铲花里的土壤。奴才们觉得诧异,就去询问了她几声。”
诗棋继续道:“奴才和诗书去一起去的。那时候就看着花圃里的土被诗画翻出来了不少,也不知道她干了多久、做了什么。好说歹说的把她叫回去了。”
诗棋:“奴才们真的不是她帮凶。当时看她举止怪异,大半夜不睡跑去弄土,还催她赶紧去睡呢。”
事情基本上真相大白。
虽说四阿哥找人弄来了这些花株,却也没想到自己府里的人会去干这种缺德的事儿,所以也没有让人晚上特意看着这些东西。
谁曾想就是府里的人干出了这种缺德的事情?
珞佳凝问诗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什么。”诗画磨着牙,扭着头,声音明明在发抖了,说的话还在佯作硬气:“我就是看不惯这府里的一些事情,晚上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罢了。福晋管天管地,还管我晚上做什么?”
反正都落不得什么好下场了,她连自称“奴才”也懒得说了。
胤禛抬脚把诗画踹了出去,力气之大,使得她在地上连续滚了两滚。
胤禛大怒:“狗奴才!竟然敢这样
对福晋说话!毫无尊卑礼法!来人!”
高无庸立刻走了进来。
胤禛指了地上蜷着身子的诗画:“把她拖出去,杖责八十!”
“三十就好,三十就好。”珞佳凝说:“高无庸,四爷要赶着上朝,你立刻着人备好马匹,让四爷骑马过去。”那样能快一点。
高无庸应声而去。
负责杖责的几个太监悄无声息走了进来,直接把诗画拖了出去。
那诗画也是个脾气倔的,居然只因为被踹而疼得哼哼着,倒是没有大声喊叫。
眼看着胤禛在暴怒的边缘游走了,珞佳凝赶忙劝他:“四爷,这诗画先杖责了让她在柴房待着。人暂时别弄死。”
人是宜嫔送来的,而据珞佳凝所知,诗画她老子娘的身契都还捏在郭络罗家。
倘若诗画有个性命之忧的话,只怕宜嫔会借机生事。
胤禛平时的时候自然是冷静稳重的。
可一旦事情牵扯到了珞佳凝,他就真无法彻底冷静下来:“那贱婢——”先是故意毁了他给福晋的花,而后又对福晋毫无尊卑可言。这让他没法忍!
珞佳凝道:“这人我是不打算留了。我会想法子把她送到别处去。四爷不必如此动怒。”
胤禛望着屋子外头,眼神冷然:“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即便她老子娘都还在郭络罗家,可她身契在我们手里。那你又何苦留她一条命?”
珞佳凝早就看出来了这个丫鬟是四个里最不安分的。
只是她以前没想好怎么
去打发这个丫鬟而已,所以之前按兵不动,在处理府里其他事情。
如今这个丫鬟自己撞了枪口上,她自然要借机行事。
“四爷尽管去上朝。”珞佳凝道:“如今晖哥儿还小,我是想着,为了晖哥儿,府里最好暂时别有打打杀杀的血腥之气。这才放了她一命。”
听到妻子说起儿子来,胤禛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微松动。他听到外头杖责时候,那丫鬟开始哀声求饶了,这才冷哼一声。宽慰妻子片刻,急急忙忙赶去上朝了。
珞佳凝昏昏沉沉迷瞪了一会儿,等到小太监来禀说诗画的杖责行完了,她就吩咐道:“把人送到城西的庄子上养着。”
想想别让人在那边有个三长两短的,不然,再想找这么不安分的丫鬟就很难了。
于是珞佳凝又加了句:“记得让人好生看着她,别让她乱跑。另外,给她药好生敷着,仔细养好了。过个一两年,那些伤就也能好个差不多。”
诗棋和诗书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
她们没想到,不过是几株花的事儿而已,四阿哥居然就想要了诗画的性命。
珞佳凝看诗棋和诗书也知道怕了,就点了她们两个:“你们先去庄子上,负责照顾诗画一段时间。她自然是短期内不必回来了,至于你们俩回不回来,看我心情。”
这两个诗字头的,看似没做什么大错,却是暗中纵容那诗画的,也留不得。
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四阿哥为她种
植菊花的事儿?她们俩一句“不清楚”就能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