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路,三只小妖怪也渴了。兜明和小丛蹲在水边喝水,喝完抱了云善又换坨坨去喝。
兜明把五个水桶灌满,瓶子扔在水潭边,他去一旁找了根长树枝。不用工具,只徒手将树枝上的分叉一个一个掰掉,看得壮汉高程目瞪口呆。
“这小朋友真厉害。”高程坐在树下和旁边的林一说,“这劲是真大。你听着没有脆响声吧?说明树枝掉下来没多久,还没干透。”
“世上能人多的是。”阅历丰富的刘导说,“村子里的大人都不怎么上山。这三个小孩对山里还熟的很。要是没本事怎么敢上山?家里人也不会放出来的。”
这边坨坨给云善又换了尿戒子,云善这次拉了。他提着两个尿戒子去了水潭下游,将尿戒子扔进水里。以前上山时候的尿戒子都是这么洗的。
他转回身,跑到小丛身边,从袋子里扒拉出一块小肥皂。这是早上兜明从家里的大肥皂上硬抠下来的,专门上山的时候给云善洗尿戒子用。
“还会洗尿布。”林一惊奇,这几个小孩真跟小大人似的,把小婴儿照顾得很好。
坨坨守在小溪边,等着小溪流把尿戒子上的屎粑粑冲走,他才将尿戒子提出来,背面朝上揉了几下,又拎进水里冲。再拎上来时才打了肥皂,开始搓尿戒子。
洗好后,他拎着两块滴水的尿布到水潭边,交给兜明,“挂树上晾着。”
兜明抓着尿布,利索地三两下爬上林一他们坐着的那棵树,往树杈上走了几步,把尿戒子挂上面。
紧接着,高程感受到了从高处落下了一滴水打在他脑门上。
高程:他跳起来,跑到一旁冲着树上的兜明喊,“树下还坐着人呢!”
“间接感受了童子尿。”林一哈哈笑着打趣高程,“这么好的事落在你身上,得有好运发生。”
“这种好事给你你要不要?”高程气得翻白眼,往后退几步,感觉脚下不对劲,好像踩到屎了!
他低下头,一根粗长的粑粑被他踩烂一半。哦,粗粑粑上还盖着树叶。
高程气道,“林一你是乌鸦嘴吧!求你闭嘴。”
他嫌弃地跳到一边,赶紧在一旁树根上蹭下脚上沾着的粑粑。
“是老虎的粪便。”刘导激动地站起身。这么粗,这么大的屎粑粑一定是大型动物产生的。听附近的居然说,这几座山之前根本没大型动物,所以只能是他们要找的那只老虎的粪便。
兜明坐在树杈上,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带着手套,拿了工具,高高兴兴地将他的粑粑装进塑料袋里。啊,真是奇怪的人类。要他的粑粑干什么呢?
坨坨和小丛也看不懂,抱着云善好奇地看热闹。
“你们装屎干什么?”坨坨有些嫌弃地站远。
“这是我们了解这头老虎的手段。”自从捡到了老虎粪便,刘导一直都乐呵呵的,“这是重要的研究媒介。我们要把粪便带回去化验!”
坨坨&小丛&兜明:你们不嫌臭吗?
刘导带着三个学生在附近又找了好一会儿老虎的踪迹,小妖怪们听他们说,“收获丰富。”
眼见着太阳快升到最高空,兜明从树上下来,“下山吧,我们要回家吃饭了。”
“下山?”林一大叫,“现在怎么能下山!我们刚有发现。无人机拍摄老虎的活动范围很广,还有很多地方需有老虎的踪迹。”
“说不定,它现在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我们不能下山!”
坨坨心想,对啊,老虎就是在很近的地方啊。就在你们旁边啊。
“我要吃饭。”兜明说。
“我们带了饭。”刘导大气地对兜明说,“你就吃我的。”
“好。”兜明没有半点犹豫地一口应下。不回家吃饭还可以省点米。家里只有米了,回家也是干吃白米饭。
这边研究小组继续在四处找寻踪迹,小妖怪们带着云善坐在树底下看他们干活,期待地等着开饭。
那边梁小飞气喘如牛地下了车,被西觉扶着走进仓库。
“我这辈子没这么累过。”梁小飞靠在墙上,虚弱地说,“我感觉我要死了。”
花旗和西觉一边听着他说自己的感受,一边打开了塑料袋,拿出花卷吃了起来。
等这边炫了半袋花卷,梁小飞喝完水伸出手,“给我一个。”
结结实实地吃了三个花卷,胃里有了东西,梁小飞觉得自己是缓过来了。
西觉和花旗这时又啃起了桃。
“给我一个。”梁小飞再次伸出手。
之前陈庆说了,下午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让他们都在仓库里等着,下午还要卸三车货。
梁小飞啃完桃立马打了哈欠,身体上的疲劳一下子全往脑子里挤似的,他头一歪,睡着了。花旗和西觉躺在梁小飞旁边,也睡起午觉。
工人们都各自找地睡觉。不一会儿,大仓库里此起彼伏地响起鼾声。
兜明吃下第七碗泡面,刘导觉得很不对劲,这孩子太能吃了。力气大,人确实是会能吃。只是他们这次准备进山两天,带的物资不算很多,两箱方便面,三包火腿肠,压缩饼干,还有各自带了些零食。
兜明吃泡面,坨坨和小丛在一旁给他泡面,眼见着一箱泡面快被这兄弟三个吃完,刘导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兜明啊,吃饱了吗?”
“没。”兜明叉起一大段火腿塞进嘴里。这肉不实在,但也是肉。
云善被放在一旁的布上,自己躺在地上看上方的树,安安静静地很乖巧。
在场的人谁都知道刘导的意思,霍非不自在地开口,“兜明,咱们今天吃住都得在山上,带的食物不多。”